她爱崔迟吗?她更不清楚了。这桩婚姻原本就是基于政治目的的联姻,若非新婚夜的离奇经历,可能到现在都不熟呢!
反正她应该是喜欢他的,但她实在说不上来喜欢他哪里,优越的外形卓绝的气质?还是床笫间能给予她无上的快活?
可这两样应当是男人必备的吧,否则要来何用?
她神思恍惚之际,他偎过来亲昵地蹭她的脸,眼底的热泪烫得她一个哆嗦。
他紧紧抱着她舍不得撒手,非要她保证快些振作起来,不能过于沉溺在悲伤中。
好傻啊,这种事哪里由得了自己?
可她还是心软,经不起他软磨硬泡,只得佯作答应。他信以为真,这才跑去盥洗更衣准备去官署。
她也很想像姑母一样避居濯龙园,独自舔舐伤口,可是总得有个人得出来面对。
姑母应该比她伤心一万倍,所以她得帮她分担,但她也不过坚持了三天……
破晓之时,崔迟醒了过来。
他感到颊边痒痒的,阿霁的指尖正在他脸上流连,从额头到鼻梁再到下颌,那样缱绻痴缠,温柔地不像是她。
他闭着眼睛捉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惊呼声中放在唇边轻咬了一下。
因为生病的缘故,她连手都有些憔悴枯瘦。
“崔郎——”她迟疑着开口,嗓音疲惫而沙哑,却带着一种陌生的奇异魅力,像是挠在心头一般,酥酥痒痒,令人欲罢不能。
崔迟竖起了耳朵,睁开眼睛道:“你说。”
“咱们……”阿霁垂下眼皮道:“还是分开吧!”
崔迟如遭雷击,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好半天也缓不过神来。
“这是我深思熟虑……唔……”她的话没说完便被堵了回去。
他翻身覆过来,重重吻住了她的唇,势头看上去粗暴蛮横,但全身重量都落在手肘和膝盖上,唯恐真的压痛了她,可阿霁仍旧动弹不得。
起先是虚弱无力,后来则是忘了挣扎。
久违的快意冲击着头脑,也慰藉着她痛到麻木的心灵。
拥抱、亲吻和爱抚是天然的良药,她拒绝不了,谁愿一直做断肠人呢?
可就在心旌摇荡渐至沉醉时,他却停下来虚悬在上方,神色凝重而悲凄:“你就是不愿相信我。”
阿霁眼神一黯,偏过头细细喘着气,颊边血色缓缓褪去,搭在他肩上的手也无声滑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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