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演的谁?」
「这剧我看过,没有他吧。」
“哦,对对,我记起来了。”姜恩眠假装回忆,“好像是两年前?”
实际上,姜恩眠记得很清楚,也永远不会忘。那是他仅有的一次,亲眼看到秦悠亦拍戏,也正是那次,让他由衷的钦佩眼前这个男人。
“你在戏里出演一位受到冤屈,被吊死的士兵。”
姜恩眠挠了挠头,“对,就是电影开头,被斩断双臂,挂在城门的那个。”
当初拍那场戏时,吊在城门的士兵只有远景,完全可以找个假人挂在那里,但导演为了逼真,执意要真人来演。但那一幕很危险,角色没台词也不露脸,就连群演都不愿意来,最后只有姜恩眠肯上。
当时是盛夏的正午,气温直逼四十度。姜恩眠穿着厚重的铠甲,全身布满血迹和淤泥,就这么被吊在了城门上。
按照剧本,饰演大将军的秦悠亦骑马路过,视线扫过城门的士兵,故事就此开始。
就只是那一眼,却让秦悠亦记到了现在。哪怕姜恩眠带着兔子头套,秦悠亦也能轻易认出,对方正是是两年前,挂在城门的士兵。
“你演得不错。”
在当时,姜恩眠的眼神是针尖,刺进了秦悠亦的心口,他感受到了士兵的冤屈,还有他死不瞑目的灵魂。
他是天生的演员,只用眼睛就能打动人。
姜恩眠受宠若惊,连忙鞠躬,“谢谢,谢谢您的肯定。”
「靠!老秦居然夸人!」
「他这是被下蛊了?」
「人生的突破,他进步了!」
“你谢什么,我陈述事实而已。”秦悠亦丝毫面子不给,“别指望我再夸你完美。”
「噗,他还是他,没进步。」
「……活该你单身!」
「秦悠亦你快闭嘴吧。」
姜恩眠的笑僵持在嘴角,他心里默念,离偶像的生活远一点,越远越好,偶像容易气人,自己还是去睡觉吧。
但偶像并不罢休,还要继续和他聊,“当初为什么要那么演?”
如果是想表现自己,他可以在动作上做些文章,例如挣扎呼喊吐血,而不是在远景镜头下,用倔强不服、宁死不屈的眼神盯着他。
“不就该那么演吗?”
可实际上,他本不用那么演。
姜恩眠应该很清楚,他那边没有机位,那些眼神和表情根本无法呈现在镜头中,导演不关心,观众看不到,不过是徒劳。
“对于观众和导演来说,我是在演戏。但在那个情形下,士兵就是我,我被冤枉,我不甘心,我知道自己死到临头挣扎也没用,但我不服,我死不瞑目。”姜恩眠再次带入士兵的身份,他郑重其事,“而您,是我申冤唯一的希望。”
在他奄奄一息之时,看到了路过城门的大将军。他知道将军是好人,也知道只有将军才能帮他洗脱冤屈。但如果他呼喊挣扎,一定会被当场射杀。
他不求苟活,但求大将军能帮他沉冤得雪,让他的亡魂安息。
秦悠亦抿了口红酒,“有兴趣接我的戏吗?”
“啊?”姜恩眠还没从士兵角色中抽离,“什么?”
“我最近投资了一部电影,有个角色很适合你,来试试吗?”秦悠亦是主演兼制片人。
「卧槽卧槽出动了出动了!」
「老秦又成长了进步了!」
“我、我可以吗?”姜恩眠耳边呼啦啦地响,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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