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姐姐……”
齐氏泣不成声,可再多的话都是徒劳,她唯有抱紧薛氏。
但很快齐氏便知晓薛氏此举的本意。
只听薛氏呢喃:“阿圆,自嫁入霍家,我?时时觉得心口好闷,只能吃药来?缓解,直到后来?,吃药也不管用……还觉得身子很重,喘不过气,衣服少?穿些也会觉得压得慌……所?以你松开我?吧,让我?痛快些……”
“阿圆,你的儿子还有救,你的儿媳也很好,我?羡慕你,别哭了,好好过日?子。”
齐氏抹去自己腮边不绝的泪珠。
又探身想替薛氏拭泪,却发现薛氏根本没有泪了。
衙差按着刀靠近,示意齐氏让开。
“既已认罪,罪妇薛氏,跟我?们走一趟。”
继而朝霍韬说了同样的话。
霍韬虽不知情,但含毒的汤药却是经?由他的手,一次次递给成国公,按律也须待罪。
这个时候,霍如?禹面?上沉冷如?铁,因被家仆按住,他无法动弹,便立在原地冷喝:
“薛氏,我?问你。大郎也是你故意教坏的?这些年?你为了报复我?们,就纵容他滥赌、狎妓、服用寒食散?”
薛氏露出可悲的表情,淡笑着讥讽道:“是啊,都是我?,孩子是我?一个人生一个人养的,与你无关。”
随后,她并着双手让衙差套上绳索。
与霍如?禹擦身而过时,她说:“你记住,我?不再是谁的妻子、谁的儿媳、谁的母亲了。”
“我?是罪妇薛氏,我?也是薛曼珍。”
相关人等被带走后,剩下霍如?禹和成国公,两父子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对望着,脸色一个比一个差。
“噼噼啪啪”的燃烧声经?过一轮紧张的抢险救火而渐渐归于宁静。火舌被浇灭,半空漂浮的灰黑色尘屑却被风裹挟着乱窜四飘。
在场的女?子们无论年?纪大小,多有动容。
她们甚少?有机会听到这样一位高门贵妇的自白。
薛曼珍身为公府儿媳,自身同样出自大族,对于在场的平民、奴仆来?说,薛氏的人生轨迹是她们穷尽一生都不太可能够到的高度。
可薛曼珍出身高,又嫁得高门,竟过得还不如?寻常人家的一个普通媳妇……
而在场的男子,有吃惊于公府嫡庶争斗的,也有人窃窃私语,认为薛曼珍太过极端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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