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青还是存留在某个角落,安然生活,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呆坐半个小时,天快黑了,就下山去。
下山的路依然波折,树枝勾她衣服,灌木丛划伤皮肤,偶尔会被蛰伏在枯树堆里的粗大树根绊一脚。
一次,她的脚不小心卡在树根空隙,抬脚时摔了一跤。好在只是小磕小碰,除了手心擦破点皮,膝盖流点血外,并无大碍。但她突然有点累,干脆就跌倒过的地方坐下来。
听山风穿林。这里足够寂静,寻不到除她外另一个人的存在。
她缓慢用手指蹭掉嵌进肉里的沙粒,血珠便从中渗出来。
太安静了。
心里头的埋怨就多了起来。
她对着空气说:“下山的路我不会走,你怎么不教教我。”
那天过后,江妍没再上山去。
新的一周,日子依然是平稳有序的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像上了发条的机器,除了没有情感外,正常运作是可以的。江妍没觉得哪里有变化,毕竟她原本的日子就是这样的。
周五上完班,江妍收到一条消息。
是高中老友何昭发来的。
“高中聚会要不要来?”
“有谁?”江妍问。
何昭说了一连串熟悉的人名。
江妍觉得古怪,少了点什么。
“雾青呢,你怎么不问她?”
何昭打了个“?”。
紧接着一个语音电话就拨了过来,何昭的音量很高,刺得耳朵疼。
“雾青她不是……”他话不讲明白,甚至还掐掉半句,深吸一口气后,话语透点小心,“江妍,你忘了?”
“你去问问她吧。”
说完这句后江妍立刻挂断电话。
后面的话不是她想听的。
只是何昭的信息还在不断发。最后江妍不得已,连内容都不看,发了个没事,以打消他的担心。
下了班即刻迎来双休,无所事事的江妍决定去趟酒吧,心里堵得慌,她想喝酒应该能消解一下。
在吧台坐了近一个小时,江妍手边逐渐多了两三个空酒杯。
转换灯的光束迷幻纷乱,她看见空中漂浮的微粒,随着不知哪来的风而流动。
这时,一个大波浪卷发的女人在她对面落座,笑容温和,她妆容偏素,倒把那眼睛显得明亮,也因此,当她视线定格在自己脸上时,目的性就更强了点。
她问:“一个人吗?喝这么醉?”
江妍不答,拿起酒杯,仅剩的一口酒落入口中,没了。
很快,手边递来一杯新酒杯。琥珀色的酒液盛在其中,水平面在轻轻晃动,握住酒杯的手修长,指甲圆润,没有涂指甲油,没有做美甲——最原始的,最无害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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