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老家的父母催婚催得紧,她兴许还能再呆上几天,陪陪低落中的钟雾青。
刘婉凝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青蓝碎花布包,解开上面的结,摊开来,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红包。
不同颜色的红,还有龙飞凤舞的烫金字。
最底下的红包最大,也最旧。烫金的字样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四周起了点毛边和折痕。看起来有点年头。
刘婉凝将红包放到钟雾青的腿上,一一排列开,“你之前偷偷给我的,我没动,现在就更没有动它的必要了。”
牵动到脑海深处的记忆,钟雾青苦笑一声,“原来你都存着。”
每张红包封面的右下角,都用黑色油性笔写着一个“凝”字。
字迹从歪歪扭扭到娟秀端正,记录了这三年多来钟雾青的书写变化。
日子飞快得恍惚在昨日前,一切都是刚相见的样子。
如今全都变了样。
神识游离于躯壳之外,钟雾青以旁观者的视角审视这周遭的一切。
时常盼望周围人能多呆片刻,却总留不住。
刘婉凝握住她的手,轻声细语的,有点哽咽,叮嘱她,“姐姐要回去了,如果有机会,我就回来看你,你好好的,知道没?”
“死不了。”钟雾青木然,并不为她的一番话所动容,“你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
“别说丧气话。”刘婉凝把另一只手覆上去,轻轻拍她的手背,“别忘了她对你说过的。”
只有提到奶奶,钟雾青的脸色才会显露出一丝僵硬的错愕。
不过这样的变化也只是转瞬,她很快就垂下眼帘敛住眼底的情绪,回握住那双手,“嗯,常联系。”
江妍立在一旁,插不上她们的话,也参与不进去。
此刻分别的伤感,无疑是再次加重此刻沉闷悲伤的氛围。
而自己只能看着。
她想,钟雾青的内心该是很煎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钟雾青,说话带刺,神情冷漠,难以接近的同时,又好像极其脆弱。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让旁人上前一步都显得是种打扰。
没一会的时间,钟雾青松开对方的手,没什么力气地推了推,“早点回去吧,再晚要下雨。”
车票是下午五点,距离发车还有一个半小时。
今天的天气预报显示黄色暴雨预警,行李虽不多,但路况会不佳。
不能再拖下去了,刘婉凝狠了狠心,抹了两把眼泪。临走前,将旁边的小茶几拖过来,将餐盘上的东西依次放好,起身整理好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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