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事,若是朕不想收回,武宁王当如何。”萧怀擦了擦发白唇边的血,笑道,“你武宁王的妹妹如此金贵,连朕都配不上要不了,是么?”
萧怀向来以平静病弱示人,极少说出此等言语。
今日,他竟要掩饰不住了。
这气氛已然剑拔弩张,但陈灼从未将这皇帝放在眼里,只说道:“这妹妹是本王的心头肉,陛下乃为一国之君,还是当以大局为重,莫要因为这婚事失了如今之位。”
这话一落,萧怀那双琉璃眼猛地震颤,似是将将碎裂一般。
陈灼却依旧如初,身姿挺拔,散漫狂妄不减,虽垂首行礼,但谁处于掌控之位已然明显。
自这皇帝登基之日起,他便不曾握有实权,自然也占不了上位。
以前,陈灼只想着征战卫国养妹妹,从未生出谋反之心
如今,这皇帝想要借他妹妹除掉他陈灼,便是另一回事。
他陈灼,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若非如此,也当不得这将军位之位和常胜将军之人,朝中之人也不是畏他惧他。
良久,萧怀又咳了两声,笑了:“武宁王说的是,朕是该以大局为重。”
“念儿姑娘与朕终究是有缘无分。”
“既然陛下应了此事,如此,臣便退了。”
陈灼不欲多待,想回府看妹妹,便行礼退了出去。
陈灼走后,萧怀冷笑一声,眼中笑意敛去,成了无底深寒。
他将咳血的帕子扔在地上,拢起大氅靠着龙椅椅背,启唇:“都给朕退下。”
御书房里的太监宫女听此纷纷退下,很快,御书房里只他一人。
萧怀起身,一脚踩在地上沾血的帕子,走到窗棂边。
这处,同他上次他看着陈念走远的位置,一模一样。
“出来。”萧怀看向空旷无人的殿外,半晌后说了二字。
御书房内原本无人,但在萧怀话音落下的那刻,便有一黑影从御书房屋顶闪过,紧接着,便有人跪在萧怀身前。
一身黑衣劲装,黑布蒙面,看不出面貌,只余一双空洞冰冷的眼睛,周身皆是杀气。
“吴康人呢?可有查到。”萧怀并未转身,仍背手看向窗外。
黑衣人回,语调极平,听不出丝毫情绪:“已被割头,死亡。”
萧怀微微拧眉,拂袖道:“真是个废物,看来武宁王已经发现了此事,也好……”
萧怀复又笑了,很淡,琉璃眼中血丝浮现,整个人陷在春日光亮下,却异常悲惨,仿若要消失一般。
“如今吴康已死,先前的围剿计划已被武宁王发现,封妃之日将其引至玄宁殿绞杀已无用,计划有变,今晚……”
萧怀重重地咳了声,一口鲜血吐在地上,脸上却无痛苦之色,吩咐道:“今晚召集三百死士,务必将武宁王陈灼就地绞杀。”
“是!”黑衣死士回。
“还有。”待抬手擦去唇角血迹后,萧怀望了眼外头,平静道,“若是陈灼难杀,可捉他妹妹陈念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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