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来,舒怀亭出入东宫,又因姻亲关系,舒怀谨长子弘哥儿跟皇长孙佑哥儿十分要好,得知佑哥儿病倒,舒府这边自上而下皆担忧不已。
舒颜约了宋氏一起去东宫探望佑哥儿,弘哥儿也特意在书院请了假前往,因担忧小伙伴身体小脸一直紧绷,若是往常,舒颜或许还会打趣几句他板正的像个小老头,但此时全无心情。
车轮粼粼,不多时到了东宫侧门前,因早递了拜帖,有太子妃身边嬷嬷在等候,引了几人进去。
皇长孙病重,昏迷不醒,东宫氛围低迷,尤其是太子妃守在佑哥儿榻前已两日不曾安稳睡下,神情憔悴不堪,见了宋氏等人来,嘴角都无力扯出一丝笑容。
看着表姐这般模样,再看看床榻上那沉在锦被中的孩童,舒颜只能竭力安慰,“佑哥儿吉人天相,定会无恙。倒是表姐你的身体更得保重,我跟娘还有弘哥儿陪佑哥儿,你快去睡一会儿。”
太子妃哪里睡得着,毕竟东宫下人无数,若不是因担忧孩子,也不必她亲手照料,她只一颗心都挂在了长子身上。
舒颜暗暗叹息一声,“平姐儿可好?”
平姐儿是太子妃去年诞下的女儿,因是个小郡主,不求她这辈子旁的,只愿平安顺遂,因此小名儿平姐儿。
“她没事,怕过了病气,我这两日没敢让人把她抱过来,”当然乳母也说闺女要找她跟佑哥儿,还哭了几次,可现在佑哥儿不知因何昏迷病倒,为安全起见,太子妃是断不敢让幼女靠近这边。
平姐儿身边伺候的都是她心腹,只除了见不到她跟佑哥儿哭闹,其他倒也没甚担心处。
太子妃现在心急如焚,只盼着佑哥儿早点好。可太医竟是连病因都查不出,无从着手诊治。
嫡长子莫名病倒,太子自然焦急,但外朝还有事繁忙,不能守在长子榻前。太子妃曾怀疑过是东宫太子姬妾下的毒手,这两日也让太子遍查东宫后宅,所幸太子还算是配合。
可如今除了查出有几个姬妾的确不老实,暗中有小算计争宠,竟没有查到一丝关于暗害佑哥儿的线索。
太子妃捏了下眉,“如今,太子已经让人广寻名医,希望能早点寻到治好佑哥儿的郎中。”
舒颜和宋氏除了安慰她,也没有旁的可做。帮不上什么忙,宋氏劝慰了太子妃一番后,几人便告辞离开了。
太子膝下只佑哥儿一个长子,平姐儿一个女儿,皆是太子妃嫡出,其他妾室如今尚无有孕,比起其他几个已经成年娶妻的皇子,太子显得过于血脉稀薄。为此,还有人恶意揣测是太子妃把着东宫,不让太子其他妾室有孕。
事实上,太子妃虽然忌惮其他姬妾生下庶子女,但却没有如此高度提防,反而是太子为了将来佑哥儿这一代出现兄弟内斗,保证嫡出顺位继承爵位,将嫡庶年龄差距拉开比较妥当,才刻意压着不让其他姬妾早有孕。
只是这些不好对外言讲,后来太子打算不再限制妾室有孕后,东宫这两年却依然没有所出。说起来,他并不是沉迷女色之人,但他与太子妃房事更不勤,相反有些相敬如宾,太子妃却简单一两次就怀上身孕,让太子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其他妾室都是难以受孕。
有言曰祸不单行,东宫皇长孙病情尚无眉目,前朝又雪上加霜。太子少傅得意门生陈侍郎被弹劾贪污夏季拨到剑南道护堤款万银。
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卫国公府,因邵璇未婚夫便是太子少傅嫡次子汪扬,汪扬外祖家与那陈侍郎还有些姻亲关系,不仅东宫受损,国公府也被牵连。
又有五皇子查出隶属东宫属官的一些旧事,踩着曾经同窗名声上位,在坊间与人争夺房屋等,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有碍风评。
若是以往,这也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和错误,可坏就坏在这个朝堂氛围诡秘的时节点上。
但凡有些眼力的都能看出,这期间少不了有人暗中作祟,在针对东宫。而平昌帝没与以往一般维护太子,也让朝臣们嗅到了一些其他意味,心思更浮动起来。
去岁冬天来得迟,寒冷迟迟不退,又加一闰月,闰二月上还下起了雪。
邵元昇一身寒气迈进隔间里,乌色发丝上残存了几片细雪,随着屋内温度悄悄消失在发间,舒颜上前欲接过他解下的玄色大氅,“今日回来的晚些。”
“这大氅外面冰寒,你莫动,我自己来,”屋子里点着炭炉,舒颜只穿了件素粉窄袖短襦并束腰长裙,邵元昇怕身上寒气凉到她,避开她接衣动作,自己去挂了起来。
又走到炭炉旁烤了会儿火,才让她靠近,揽住她纤细腰肢,在唇边印了一下。
虽然回屋子有一会儿了,但他唇依然带着些薄凉,但舒颜却觉着正好。如今两人情意越发浓厚,每日只要见面便忍不住腻到一处,便是各自看书也靠在一起。
因此,对于舒兰芙嘲讽她到现在还不怀孕的事,舒颜根本没放在心上。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们是特意避孕晚些要孩子,更有邵元昇竟也觉着先过过两人世界再生养孩子不迟,婆婆也开明,她更不着急孕事了。
只是,去年一直在外,便是驿站中住宿,到底不如家中,回京后,两人难免放纵了几回频繁恩爱,不知是不是第六感,她觉着或许能有了。
顺其自然,不强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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