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长公主府的风月秘闻在京中足足流传了一个多月,尽管有金吾卫屡屡出手遏制,但正如江楚烟当日所言,桃闻艳事、捕风捉影,越是想要依靠强力手段封口,越是让人信以为真、津津乐道。
一直到京中有了新的话题,这件事的热度才慢慢低了下去。
江楚烟从那以后见到江汜的时间越发地少了。
她偶尔被长公主召去一道用膳的时候,也会听到长公主说起江汜来,说他这些时日都在京外忙碌,已经有些时候没有回府了。
布置在点红阁周边的黑椋卫也没有再见过江汜。
但那位被她重点提点的江阴小侯爷杜季明,也没有在点红阁出现过。
侍卫有些懊恼,仿佛是觉得自己辜负了江楚烟的嘱托。
江楚烟却不以为意。
听闻杜小侯爷是京中著名的风流子弟,又不曾听闻他和白秋秋有什么过节。
他从来没有出现过,才是一件异常。
狐狸的尾巴藏得太好,连那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都不顾了。
她微微地笑。
点红阁周围的消息也同样送呈谢石的手中。
谢石又做了其他的安排,使人送了一封信给她。
江楚烟就把点红阁的事抛到了脑后去。
到京城下今冬第一场雪的时候,长公主府进了两个远道而来的乡人。
今年的初雪来得早,夜里只是刮风,到天平明时才渐渐落起雪粒来,绀香抱了暖炉,在后间带着小丫鬟们收拾带上京来的皮子:“我记得账上有两幅狐腋,找出来给小姐做个袄儿。”
一面又碎碎地抖,抱怨地道:“虽然都说帝都冬日里冷,谁晓得是这样的冷!也来得太早了些,往年在山上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冻人耳朵的。”
莺时陪着江楚烟坐在熏笼边上,一面替她剥毛栗子,一面跟姐姐说着话:“头前槐序姑姑说过的,你只当是她大惊小怪。”
绀香就啐她。
子春在一边翻着箱笼,故意捏了嗓子细声道:“仲秋的时候流虹坊送进来的节礼,就有公子添在里头的,二十张各色皮料子,不比你们想的周全?”
博山炉里换上了佛手柑的暖香,栗子肉香甜的气味混在里头,暖阁里并不觉得冷,江楚烟闲闲地倚着,看着丫鬟们说笑打闹,倒觉得这场初雪有种难得的宁静安详。
只是她的宁静也没有持续到晚上。
下午的时候,就有人来叩知心院的门:“原是外头的人,来给小姐磕个头,请个安。”
管事引着人进了堂屋,只有一名中年妇人,穿着靛蓝的粗布衣裳,头上挽了个圆髻,插了两支银钗子,手上戒指也是银的,倒是挂了对赤金绞丝的虫草镯,做工十分的精细,看上去不像是妇人自己的。
那妇人进了屋,就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道:“民妇束王氏,给小姐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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