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外征战,遭遇敌情之时,他的神色似乎才会倏忽骤变,一股寒气夺人袭来。
“楚将军,公主她是不见了吗?”
半夏唯恐担心之事成真,语气间也含着颤抖,两眼迫切地观望着他。
可他该去问谁呢?
楚修辰偏过视野,淡淡道:“今早城门便已封锁,如今公主应是尚在城中。”
他语气中依然带着有条不紊,刻意压低的声线更是带着不威而怒的语气。
可开始此起彼伏的胸膛显然出卖了他,他做不到,也不会那般的平静。
“那属下这便再去通知皇城与东宫的各路禁军,再一家一家勘察。”苏铭显然也察觉了事态的严重性。
公主怎么会独自一人,连半夏也撇下?
楚修辰只觉胸口的伤口似乎尚未痊愈,此刻又开始钻心入肺般的疼痛,一手作拳状,轻轻抵在了自己的胸前。
苏铭还是头一遭瞧着将军这般。明明今日陛下并未将寻找公主的事交予他,且他昨夜的伤尚未痊愈,骑马很是不利恢复,却仍旧在城内搜寻了几个时辰。
如若不是苏铭适才眼尖,恐怕将军当真是要寻上整整一日了。
“对了,将军,我听闻今日西秦国的使团离开京城,或许车马众多,人群散乱,公主可能……”
还未等苏铭将话悉数说出,楚修辰早已走出客栈,随后马蹄声响起,逐渐远去。
西秦此番前来也是带了随行的不少侍从,离开崇安城时声势仍旧颇为浩荡。
不过万明帝姜湛对公主和亲一事不想妥协,西秦本就是小国,自然也说不得什么,两国联姻乃是国家要紧政事,此次不成,明年再来也是成的。
总之,如若求娶的是皇帝的公主,无论血统身份还是在两国日后的往来上,有百害而无一利,这便是西秦国主委派众人前往的委派的重中之重任务。
夏侯景沿路都掀着半边帘子看着崇安城的沿街逐渐由繁华逐渐过度到人迹罕至,荒无人烟。
他抬起眼皮随意张望着,以手颌的头都有些摇摇晃晃,几欲昏睡过去。
城门的士兵立即将这一大队车马拦截了下来,“你们是谁,今日陛下有令,出城必须严加审查。”
坐在车夫旁的随从立即将印信与凭证递上前,点头哈腰道:“官爷,我们正是前些时日入京的西秦国使团,入宫觐见陛下的,官爷不会这么快便忘记了吧?”
随从早已学会了流程,将揣在怀中的一袋金子塞入士兵头领的袖口中。
士兵头领的手倒是利落地接过,在掌中掂量了一番重量,又解开钱袋勘测了一番,随即露出几颗白牙笑得合不上嘴。
他的手朝着身旁人挥去,示意大家将城门开起:“这是西秦的使团,开城门送诸位离开。”
沉厚,闷重的开门声响起,若干车队直接凭着顺序依次而行,并没有被士兵叫下马车,依次检查。
不得不说钱财的确是疏通关系最牢靠的东西,随从掀起车帘朝着木里看去,眼神中早已带着胜利者的神情。
木里微微抬眼,表示自己早已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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