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很不错,祁钰发现,宋清漪长得一点也不像宋清诀。
祁钰和宋清诀认识许多年了,彼此之间熟悉得不能更熟悉。
一想到宋清诀的弟弟顶着一张和宋清诀一模一样的脸,却是个动不动就会哭鼻子的娇气包,祁钰手臂上的寒毛就齐刷刷竖起来,排着队离家出走。
好在宋清漪完全是另一副样貌,并不会让人幻视宋清诀。
少年站在门口,神色紧张又局促,惴惴不安打量他的视线总让祁钰联想起祁家老宅里,母亲养的那只矮脚橘猫。
那只猫刚到他们家时就是这副模样,手足无措地缩在一个角落,却偏要仰着脑袋强装镇定。
祁钰的神情稍稍松动了些许。
总的来说,事情的发展比他想象中要好一些。
但也没有好太多。
眼前的小家伙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小上一些,介乎于少年与青年人之间,长了一张秀气精致到极致的脸,皮肤白而清透,一双杏眼水光潋滟。
的的确确就像宋清诀说的那样,是个一看就娇滴滴的爱哭鬼。
祁钰觉得,以自己对这类人的忍耐程度,即使有他和宋清诀多年的交情打底,最多也撑不过三个工作日。
但既然已经答应宋清诀了,祁钰便不可能临时反悔。
宋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宋清诀和宋伯父在国外忙翻了天,关照一下朋友的弟弟这种小事,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做到。
做到归做到,祁钰依旧不希望有一天,宋清漪会因为菜里放了葱、或者牙刷的牌子不对之类的小事,拉着他的袖子露出哭唧唧的表情。
宋清诀的弟弟他自己惯着可以,他实在是无福消受。
祁钰想了想,站定,告诫般叮嘱宋清漪:“既然来了,好好住着就行,但是。”
但是?
宋清漪眨眨眼,挺直腰板,做出认真听讲的好学生模样。
然后他就听见祁钰继续道:“不许哭,不许挑食,不许对我撒娇。”
他顿了顿:“还有,不许叫我哥哥。”
宋清诀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说过,这小子最喜欢拉着他哥哥长哥哥短,每天恨不得叫他哥哥一百二十遍。
祁钰完全不知道,这些屁话都是宋清诀随口开玩笑的。
宋清诀在家里的时候天天哄着宋清漪喊他“哥哥”,可宋清漪自从年满十二岁以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次叠字,活生生把“听小漪再喊一次哥哥”给逼成了宋清诀的执念。
那会儿祁钰一边听电话一边忙着处理邮件,有些分神,况且祁总天生对于“玩笑”这类事物没什么敏感度,当时那种语境,换做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能够听出宋清诀是在开玩笑,偏偏祁钰深信不已,半点怀疑都不带。
祁总一本正经地宣告着他临时想出来的合住条约。
玄关两侧的壁灯昏黄,身量高大的男性与青年之间不过半臂距离。
他凝眉低语时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自上而下的投影和他身上好闻的木质香调一起,将宋清漪包裹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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