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让人变得迟钝,丛安河慢半拍回头,看见霍流馨的脸。
“替她报复我?”他想起自己昨天在滑梯把莉莉娅吓到,于是问。
霍流馨默认,在他身边坐下:“你近视?第一次见你戴眼镜。”
丛安河推了下镜框:“一只眼47,今天混酒喝得多,看不清东西。”
“喝多了还喝。”霍流馨看见地上的那厅啤酒。
丛安河嗯了声,尾音拖得略长,听起来确实醉了。
“心情不好?”
“说不上不好。”丛安河闭上眼,仰起头:“你和莉莉和好了?”
霍流馨答得含混:“她好像对你有点意见。”
丛安河没否认,她随口问:“方便说说吗?”
“具体的我也盘算不清,她大概是觉得我很……”丛安河组织语言:“猖獗?”
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镜片下的一双眼折出流畅的褶皱。
霍流馨不再多言,晃晃易拉罐,喝几口酒。气儿顶起来捂嘴打了个嗝。她今天穿美式背心短裤,马尾高束,一对t型耳钉在夜里露出亮面,丛安河突然好奇节目组安排给她的人设。
她记不太清:“体贴干练,年上姐姐……差不多这些。你呢?”
丛安河原模原样告诉她,她听后点点头,觉得和本人很像。丛安河灌一口酒,像被辣到,他眯眯眼睛没说什么。
“既然提到这个,”霍流馨问:“你猜小七是什么设定?”
和刘丰第一次见面的咖啡厅,那位风尘仆仆的年轻导助扒拉着整块照烧鸡腿,提到戚不照时用的定语是高岭之花。
答案就在嘴边,丛安河却没说出口。
“他……我不知道。”他语言天赋出众,鲜有如此匮乏的时刻,想了半天,只吐出几个字:“鬼牌吧。”
“鬼牌?”
丛安河笑起来。
一听啤酒已经被他喝光,手里只剩下腹中空空的铝制罐子,他举起来,突然发力,罐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叫,像戳破的氢气球一样瘪下去。
“不像吗?”丛安河问:“不知道埋在哪儿的一颗诡雷,踩上就炸得你尸骨无存。”
霍流馨愣怔一瞬后爆笑出声:“靠,好形象。说实话,我特喜欢她那股劲儿。”
说完又解释:“单纯欣赏,你别误会。”
丛安河:“明白。”
懒洋洋的两个字,霍流馨听出他注意力涣散,于是喊他回去。他深吸半口海风,点点头,起身时一手拎起形状畸变的易拉罐,一手因为压得太实发麻,抖落细而密的银沙。
“……你和莉莉打算恋爱吗?我是说录制结束以后。”
霍流馨走在前面,意外地回过头,反问:“如果她愿意的话,为什么不?”
酒精让体温升高。
丛安河用小臂贴上额头,企图散出体内过剩的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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