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知不知道,我都得去一趟。”乔慎把顺手买的余雄纪念品塞进行李箱,“抵达果里村之后,如果她不需要我,我再回家。总之,我现在得去。”
一种奇特的直觉驱动着他,他要立刻飞往陶南屿身边。
乔慎杀青的这一晚上,孙正峰回到了果里村。
卖掉果里村的房子后,孙正峰一家搬到了县城,继续做生意。有儿子帮忙,他的生意渐渐红火,在县城里开了几个分店,现在大小也是个老板了。正因如此,他对陶南屿发来的信息感到强烈不安。
陶南屿在村口等他,见面后孙正峰打量陶南屿:“你跟你妈不太像。”
陶南屿像父亲,过去她很为这事儿懊恼,但现在不会了。她笑笑:“性格像。”
村中游客来来往往,两人往瀑布方向走去。
孙正峰连行李箱都没带,只挎了个黑色双肩包。他只打算在这里住一个晚上,也不想让亲戚知道自己回来,便在车站对面的旅馆登记。
两人一同吃饭,很生疏,话都不多说几句。结账的时候孙正峰掏出手机,用方言跟老板讲了几句话,老板给打了八折。
陶南屿以为孙正峰会因那条信息发怒,但接触下来,她察觉孙正峰似乎更多的是畏惧。他问陶南屿现在的工作、生活,但问得很潦草,关心的仍是陶南屿回家的目的。
“你怎么知道以前的事情?”出门后孙正峰问,“你妈妈说的?她后来怎么样了?”
这是见面之后,孙正峰第一次问起妹妹的情况。
陶南屿只回答后面的问题:“妈妈五年前走的,她精神一直不太好,没跟我说过家里的事情。”
“那你怎么知道的?”孙正峰又问。
“我问了一些人。”
孙正峰又问:“问过什么人?”
问完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冷漠,又补充道:“你妈一辈子过得不容易,解脱了也好。”
陶南屿想起母亲下葬时包围她的“解脱”之声。这样的话语太轻飘飘了,从孙正峰口中说出来,更是不加掩饰的漠然。
“要怎么做才合适?”陶南屿不想纠缠在这个话题上,转而问,“我想把妈妈的骨灰葬在外公外婆身边。”
“不行。”孙正峰立刻答。
两人已经走到瀑布附近,仍是月夜,四野明亮,从这条果里村最老的路上可以远眺银练般的瀑布,不少游客在路上停留拍照,路旁许多叫卖手工制品和小吃的村民。两人依靠栏杆,孙正峰重复:“没有这种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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