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认真的。”
“……”
丽贵妃撇撇嘴,“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顾炎宁狠狠心,匕首又近了一分,丽贵妃痛得低呼一声,只好道:“我同你说,我同你说,但你真的不能出卖我,出卖韩家。”
顾炎宁这才收了匕首,‘嗯’了一声。
丽贵妃后怕的往床里挪了挪,看了她一眼,才道:“那人是方家少主方衍,皇上不来后宫,你孤独寂寞同他好上了,我能理解,但那人不是好人,他是将你玩腻了,所以要杀了你灭口。”
丽贵妃的用词顾炎宁很不喜欢,但还是忽略掉那些,抓住重点,问了句:“方家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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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内务司向丽贵妃讨要亲蚕服,说皇后娘娘今年身子疏朗,要亲主持亲蚕礼的第二日,她的父亲便给她来了封信件。
信件上说他昨日去方府赴宴,席间酒饮得多了些,便去如厕,出来时头脑晕眩,不留心迷了路。
谁料却听见了方家少主方衍同下属的谈话,方衍命他那个下属在亲蚕礼上射杀皇后。
韩国公当时便吓得险些晕了过去,但他毕竟历经过大场面,此时酒也被吓醒了七八分,神色如常的回了前厅,找了个由头便先行离去了。
回府后韩国公便给女儿去了封信,说了这桩事情,不仅喊她不要再耍心思争抢亲蚕礼主持一事,也不准再胡闹,安全起见,还是称病别去亲蚕礼为好。
丽贵妃将信件烧了,觉得浑身发冷,自然想到了那日方衍与顾炎宁在御花园角落里私会一事。
方家是晋国一个特殊的世家,因着方家世代执掌镇悬司,查办一些隐秘的案子,只效忠于皇上,独属于所有权利之外,镇悬司首尊虽没有官职,但品阶却极高,是为一品军侯。
如今执掌镇悬司的首尊为方家家主方骞,多年前家中的一个小妾发了疯,拐了其幼子跑了,方首尊寻了许多年,才将幼子找回,便是方家少主方衍,皇上也对其也颇为重视,因其父未从镇悬司退位,刚巧禁军统领一职暂缺,便由这方衍顶上了。
不可不谓是圣眷正浓。
丽贵妃吓得不行,心道定是这方衍腻烦了顾炎宁,想着顾炎宁在晋国无依无靠,便要杀了顾炎宁灭口,永绝后患。
顾炎宁死了,她也是那桩事的目睹之人,下一个不会就轮到她了吧?
那男人那般心狠,那日的宫女太监,她再未见过。
男人也只留给她一句‘管好嘴巴,才能活着’。
方家父子手眼通天,丽贵妃嘴唇发白,立刻用银针试了这几日送来的吃食。
丽贵妃谨慎地过了几日,日日担惊受怕,夜不能寐,她仔细想了想,觉得不能让顾炎宁就这么被害死。
她晓得方家父子是忌惮自己父亲的权力,这才留了她一命,可若顾炎宁死了,知晓顾炎宁同方衍有私情的便只有她了。
还是让顾炎宁活着好些。
她头脑一贯简单,顾炎宁活着,她就觉得自己安全些。
该做的她都做了,能提的她也都提了,但愿顾炎宁脑瓜清楚,早日想明白这其中的门道,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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