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廷时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藜芦也有些惊讶地回头看向那内侍。她算过时间,至少还要再等半天的。
只听内侍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道:“城中突然起了骚乱,金吾卫便前去镇压。守军在城头看见有大队人马向这里而来,可还未及通报,城门便不知怎么就被人从里打开了……有人认得,是瀛阳侯旧部,一个姓谢的将军,带了两千余人,打着‘诛太傅,清君侧’的旗号进了城……”
江藜芦听了,由衷地开怀笑了,几乎止不住,笑到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浑身的伤都顾不得了。可笑罢,她却觉得一阵晕眩……她知道这是那碗药的缘故。
“没想到这么快啊……”她说着,不禁放松下来,深深呼吸了几口。
沈从敬还处在长久的震惊中,直到宋廷时因为气急而控制不住的咳嗽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公然犯上作乱,罪无可恕!召集城中一切守军,前去平叛!”沈从敬故作镇定地说着,又回头对宋廷时行了一礼,道,“陛下,臣誓死保卫陛下!”
宋廷时的咳嗽好容易停了,可他也只是点了点头,又对着沈从敬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忙,却又补了一句:“待你回来,可要把江家姑娘的事如实招来。”
沈从敬听了,忙又装了糊涂,急匆匆地退下了。
“把这刺客,带进密室。”宋廷时看着江藜芦,虚弱地吩咐着。
江藜芦倒在地上,心里轻松了不少,虽然她知道宋廷时还期望着用她来做最后的护身符。但援兵已至,打了沈从敬一个措手不及,她相信她的公主可以完美化解接下来的危机,她终于放心了。
只要公主没事,她就放心了。
她会尽力保护自己,如果不能,她也绝不会成为公主的拖累。
原来,宋筠月傍晚时收到的信,便是暗卫从谢将军处送来的。年关将近,各地将军多有换防的,或有赶着回京述职,变动颇多。而谢将军便是在换防路上遇到了公主府的暗卫。瀛阳侯旧部一向是极其信任公主的,因此谢将军并未考虑太多,便带兵前来了。若非路上兵士劳顿,多休息了时候,只怕他还能早到些。
宋筠月接到消息后便迅速妥善安排好了一切。谢将军虽只带了两千人来,但也足够用一时的了。于是,宋筠月便先传了口信去,让谢将军在稍远的地方停下整顿,待到入夜便按照之前的安排行动,让紫崇宫措手不及。
果然,到了夜里,兵马趁着夜色潜行,守兵毫无防备,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城门,登时阵脚大乱。
宋筠月在公主府内听见城破的消息,心里却半点轻松也无……她在等紫崇宫的消息。去救人的暗卫已经走了很久了,可至今却半点消息也无。
城内喊杀声震天。宋筠月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只恨自己不会武功,不能跟着一起去。如果可以,她真想亲自把她的小江儿接出来。
“殿下切莫心急,”杜公公忙宽慰她,“如今城中一片混乱,禁军也开始反抗了,想来公主府的人已被救出,只是暗卫传递消息多有不便罢了。”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宋筠月说着,却不意间瞥见了立在门边的青娥。青娥看起来,欲言又止的。
“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宋筠月说。
青娥这才开了口,声音里尽是担忧:“殿下几乎把所有的暗卫都派去宫里救人了,实在不妥。”
宋筠月听了,不禁冷笑一声:“早知你要说的是这个,我便不让你说了。”
又等了片刻,院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宋筠月连忙向外看去,只见是沉华带着公主府所有被困在紫崇宫里的侍女暗卫回来了……除了江藜芦。
“殿下!”灵鹭见到宋筠月,连忙喊了一句,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又道了一句,“殿下平安便好。”
“你们平安就好,”宋筠月说着,又看向沉华,“你此行有功,待到事后,定有重赏。”
“多谢殿下!”沉华道。
“小江儿呢?”宋筠月忙又颤声问了一句。她在这群人里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却始终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实在是怕,怕她的小江儿出事。
灵鹭忙道:“江姑娘一直被单独关押着,不知被关在哪里。方才沉华带着人找遍了靖安殿附近的房间,却始终不见她。时间紧迫,我们来不及再找,只好先退出来……”灵鹭说着,声音渐弱。
“靖安殿附近都找过了?”宋筠月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沉华忙点了点头,道:“靖安殿附近用于关押宫婢的房间本就不多,我们都一一找过了,没再找到有人看守的房间。”
“怎么会找不到呢!”宋筠月心急如焚。
成练一直在墙根下默默听着,听到此处,忽然忆起了什么,忙道:“靖安殿里有新建不久的密室,好像是用宫女的房间改的,有机关,我之前就是被关在这样的密室里,不知道阁主会不会也被关进去了。”
“你还记得那房间的位置吗?”宋筠月忙问。
成练点了点头:“记得。”
宋筠月听了,略微思忖一瞬,便亲自拿了纸笔对成练道:“你把那房间的位置画出来,”说着,环视四周,沉英带着江湖人出去了,此刻武功出众又熟悉紫崇宫的便只有沉华了,“沉华,你带着图纸,再带暗卫去紫崇宫一趟,务必把小江儿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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