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份工作,倒是许杏然难得的幸运时刻。
学校惯常给各个系设置就业率指标,靠板上?钉钉的数据唬住一众看客。
系里奇招频出,有工作没工作的都能打上?好工作的标签。许杏然本来是重点?观察对?象,导员就差亲手给她开张合同,借校友创造纸质offer。
实验小学的心理岗只招一人,有编制,又在寸土寸金的江城,竞争被?就业的焦虑强行放大,如?蚂蚁般密密麻麻的报名者都做好被?炙烤的心理准备。
许杏然要求低,处在广撒网的无?头乱撞阶段。
实验小学的第一批笔面,毫无?例外地落榜。许杏然不擅长?表达,更不擅长?表演,表演式的表达杂糅在一起,只能呈现出灾难式的结果。
转机出现在八月中旬。
前任心理老师辞职,补录名单按笔试成绩一路排序,许杏然又被?拉进群聊。
应试流水线的标准化产物,非许杏然莫属,笔头下的标线知识对?她从来不是无?解题。
补录批次只有笔试考核,许杏然意外捡漏,在毕业季的末尾摇身?包装成心理老师。
如?此看来,理想愿望什么的,比儿时炊烟更易散。
许杏然只简单答复林月:“有意料之外的机会,就抓紧来了?。”
饭局结束,喝了?酒的都留在座位上?叫代驾。
不像来时要赶场子,许杏然慢吞吞下楼,打算打车回家。林月却没有跟话搭子分散的意思,跟在许杏然身?边,一齐往餐馆楼下走。
到门口,许杏然掂着手机站住。
“你的车到了??”林月问她。
许杏然答:“快了?。”
“那我加你个微信,”林月现翻学校群,生怕许杏然不同意,“我朋友的儿子跟你蛮合适的,等会也让他加你打个招呼。”
“……”
教师身?份像相亲里的金色传说,外人羡慕,当事人费解。
远处有车灯闪过?来,许杏然望望手机:“我的车快到了?,手机上?说吧。”
黑车缓缓滑停跟前,隔几阶台阶,许杏然装模做样的脚也收住。
“林老师,我跟您顺路的,”副驾车窗摇下来,是陈之叙的脸,“捎您回去?吧。”
“好啊好啊,再好不过?了?。”林月很惊讶,惊讶于对?方?的好记性,也惊讶于对?方?的主动友好。
她几步跃下台阶,同许杏然并?肩:“那许老师呢?我跟许老师还有话说——”
“许老师也顺路,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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