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奇怪那人为什么知道自己宿舍是哪一栋。
周惮这个人,只要他想,好像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一样。
顾云合眼睛微闪了闪:“没有……随便丢了吧。”
“丢了?!”季思雨瞪大眼,“这药膏可贵了,现在国内挺难买到的!”
顾云合刚把袋子打上结的手一顿。
从小到大的节俭生活让她骨子里带着点节约意识,季思雨这么一说,她又有点舍不得了。
最后她拿着药膏回了宿舍,想着哪天再遇上周惮还给他。
没成想方一可已经兴致勃勃扭开了一支药膏说着要来给她上药了。
“……”
顾云合无奈,只得把手伸了出去。
方一可盯着她手上那几个小红印,感慨:“我靠,住在一起这么久我都没发现过你这儿有疤。”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药膏挤在棉签上。
顾云合没吭声。
其实现在她也不怎么会注意到这些小红印了。
就像是顾母对小儿子明目张胆的偏爱,对她的冷言冷语和讽刺。
最开始的时候还会在意,因此而神伤,抱怨世事为什么这么不公,为什么痛楚全部落到了她身上。
后来听多了,见多了,也就麻木了。
世间人总不可能都是幸福的。
她还记得顾母当时说过的话。
“生了个这么细皮嫩肉的姑娘有啥用,还是儿子好,皮糙肉厚经造。”
“何必买药来涂,几天那疤自己就好了。”后面这句是对着顾父说的。
结果顾云昌生下来后,顾母又把小儿子捧到了天上,生怕给他摔着碰着了。
手臂上当年留下的小红印不足挂齿,更多的伤则是在心头,积年累月,形成一道道难填的沟壑。
方一可把棉签涂抹在了她手上。
药膏有点凉,抹在手上还挺舒服的。
“这效果真有季思雨说的那么好,几天之后疤痕就能全部消失?”方一可端详着手里的药膏。
涂完后她把棉签丢垃圾桶里,拍拍手:“成了,等明天看看效果咋样!”
感受着手臂上涂抹药膏处传来的丝丝凉意,顾云合低垂着眸。
她觉得,又好像有人在慢慢地缝补这些经年的伤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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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一月,暑气稍减。
顾云合她们上完辜闵之的课刚好是饭点,人山人海的往食堂涌。
今天上课时辜闵之不出意外又抽问了顾云合几个问腿,顾云合都从善如流地答了出来。
好像就是上次去图书馆和辜闵之顺路走了一段路开始,辜闵之就挺关注她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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