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毓蓉深知边沐行医走的是“大中医”的路子,“望”、“闻”、“问”、“切”,自有其独到之处,别的先不说,边沐行医,向来耗时费力,其他同行三五分钟就可以给患者开方出治疗方案,边沐往往花费二十分钟以上,有时候,遇上疑难杂事,更是以小时论。
不过,也恰恰是这种不合常规的治疗方式阻碍了边沐早日成名,大学毕业,医院混了几年还是一个无名小辈,绩效工资一分没有不说,好几次,那点可怜巴巴的基础工资还差点儿被扣除不少。
今天不知怎么搞的,边沐竟然一反常态地摆出一副“速诊速决”的架势,话没问几句就草草了事了。
陈毓蓉为人行事颇有城府,心下猜测这里面应该有什么特殊的讲究才是,于是,她在旁边笑着说道:“边大夫!岳先生是自己人,有什么医嘱不妨明说。”
“陈副院长!没什么医嘱!我水平有限,岳先生这病我看不了,建议还是上市里三甲看看西医吧!”边沐语气沉静地谦让了两句。
一听这话,那位岳先生嘴上没说什么,眼角眉梢不由地展露出几分鄙夷的神色。
陈毓蓉不由地微微打了个愣神,随即面带微笑冲那位岳先生轻轻点点头。
“边大夫辛苦了!回头我们再作仔细研讨,你快忙去吧!”得!三言两语,这就把边沐打发出门了。
边沐心下冷冷一笑,冲二人轻轻点点头,转身离开陈副院长办公室下楼继续值班去了。
……
傍晚时分,落窗、关门,边沐这就算是正点下班了。
前女友刚刚出嫁丽津城,边沐没再谈女朋友,上班也有几年了,仍然跟妹妹一起跟父母同住。
边家位于县城西郊外一处没有物业的老旧小区,小区里犬牙交错地修建了六七栋板楼,最高的一栋也就六层,清一色砖混结构,楼龄最老的已经将近四十年了。
每一栋楼房外墙上都刷有几个斗大的“拆”字,旧城改造的通知书已经送达一年半了,再过两三个月,这里将被夷为平地。
边家位于5号楼最东面单元,顶楼,东户,公租房性质,边沐父亲不具备申领补偿款资格,自然不能回迁,没办法,全家人只能四处打听合适的出租房,先搬过去再说。
存车棚早已拆得片瓦不剩,边沐只好拎着自行车一路上到顶楼,将车子临时放在楼道里。
一层三户,对门张师傅一家已经找到住处,家里已经搬空了,中户刘阿姨一家早就在市里买了房子,房子一直租给一对做小生意的夫妻住着,拆迁在即,那对小夫妻早就搬到别处了,六层眼下就剩边家一户了。
取出钥匙打开房门,边沐先是走到小卧室门前轻轻敲打了几下房门。
“哥!今天开心不?”话音未落,边悦打屋里出来喜笑嫣嫣地打了声招呼。
“甭提了!陈副院长介绍了个患者,害得我胸口烦闷,特别不得劲。”
“怎么?挺难治的?”
“具体病情蛮有意思的,不过……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上晚自习了吧?”
“正准备走呢!咱妈又上牛三家做肉串去了,咋说都不听,吃过晚饭你还是请她回来吧!”
“嗯!下了晚自习不要自己往回跑,等我接你啊!这附近最近都搬得差不多了,路上不太平,女孩子家家的,不要冒险!”
“知道啦!”说罢,回屋简单收拾了一下,手里拎着一个干净塑料袋,
里面装着两本教辅资料,边悦一路蹦蹦跳跳地回学校上晚自习去了。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