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睡去了。
雷莎先是听到了很小声的啜泣,然后她惊讶得看到那个永远至高无上的黄金暴君抱着他已经死去的挚友,低着头,晶莹的液体滴落在恩奇都那已经失去了生气的脸庞上,然后那低低的啜泣,变成了嚎啕,吉尔伽美什扯下身上的金首饰,抱着挚友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她从来没有想过吉尔伽美什也会哭泣。
他哭的像个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的孩子,她站在一边,连安慰的语句都觉得苍白,雷莎跑到外面靠着王宫的城墙滑坐在地上,肩膀颤抖着,她也在哭,这一刻她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一股脑的全都涌了上来,泪水止也止不住。
“恩奇都已经死了啊。”她听见一个声音带着虚无缥缈的味道说道,抬起头,她看见沙姆哈特微笑着穿着白衣站在那里,浑浊的眼睛里面看不出一丝悲伤。
“王他很伤心吧?”动人的嗓音在雷莎听来万分的刺耳。
“沙姆哈特!”雷莎冲她怒吼。
一丝细细的血线从绝世美人的嘴角溢出来,她的身体像是一尊倒地的雪花石膏像一样瘫倒在地上,雷莎眼中的愤怒变成了惊讶:“王抛弃了我,然后命运给了我恩奇都……然后……因为王的拒绝,伊修塔尔杀死了恩奇都……全是王的错。”
这一切的一切,全是王的任性造成的。
雷莎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却发现这个女人已经失去了呼吸——她早就服了毒药,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是因为吉尔伽美什拒绝了伊修塔尔的追求……所以才会有天之公牛的事情吗?所以恩奇都才死了吗?
沙姆哈特……真的搞不懂你这个人啊。你是想报复吉尔伽美什对你的抛弃,还是想做其他的什么?
雷莎将她的尸体放下,转过头看了看恩奇都尸体所在的那个房间,吉尔伽美什还在哭泣,脆弱的仿佛不堪一击。
……我该怎么办?雷莎问自己,手握紧了腰间短剑的剑柄,良久,松开。
她无法去责怪吉尔伽美什。
因为他已经受到了最残酷的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部分史诗的内容……-=
☆、第十四章
“我的朋友啊,一想到你今后将要一个人孤单的生活下去,我就忍不住泪水长流。”
吉尔伽美什一直陪在恩奇都的身边,直到躺在床上的人的脸因为腐化而开始变形,钻出蛆虫,他才相信他的挚友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在这几天里,他既没有吃什么东西,也没有喝水,他的嘴唇都已经干裂,而且再也哭不出眼泪。他的声音嘶哑,形容枯槁,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在宣布完将恩奇都葬入王陵的命令,强撑着回到自己的寝殿之后,他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他永远都不会将自己脆弱的一面示人,这是他吉尔伽美什的骄傲。
恩奇都的话不停的在他梦境中回响,强大如恩奇都也会死吗?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烈火中一样,黑暗笼罩着他的意识,“杂碎,凭你也想控制本王吗?”他知道那是蠢蠢欲动的混沌之力,但是即使是虚弱至此,他也不会轻易让外物把持自己。
再一次将那力量压回乖离剑,他感觉到有清凉的水接触面部肌肤的感觉,吉尔伽美什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个他比较意外的人,雷莎拿着亚麻布帮他擦掉脸上的冷汗,然后在旁边的盘子里面搓洗了一把,将清凉的湿布放在他的额头上:“真是狼狈啊,吉尔伽美什,居然晕倒在床边上。”身体烧的像火一样,他居然也会发烧,这种事情真是不可思议。
“你是在挑衅本王吗?”他的目光落在了雷莎腰间的短剑上,“一直想问,这种直的剑好用吗?”为了便于劈砍,他用的剑都是弯弯的如同镰刀状的剑,这种直剑,大概是那些名叫色雷斯这样的国家里面的人才会用的,而少女的长相也确实不像色雷斯人或者乌尔人……
她究竟来自什么地方?吉尔伽美什对于这个倔强而颇有教养的丫头的定位是:可能是被拐卖来的异族贵族——问题就是什么样的贵族会让自己的族下的少女被拐卖?答案应该很明显了。
当然,吉尔伽美什完全没有想过雷莎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这种事情——穿越这件事即使是蕾莎本人也是花了好久才适应过来。
“很好用。”雷莎扶他起来,先给他喂了一杯蜂蜜水——他现在急需要补充水分和糖分,然后捧过一碗类似糊状的东西,吉尔伽美什看着都要皱眉头,“这是什么?”他一脸的嫌弃,但是好几天没有进食水的身体却被那种甜香味吸引,确实是很香,牛奶和蜂蜜?但是为什么会煮成糊状?
“你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一下子就大鱼大肉上来保准你胃绞痛。”雷莎用勺子挖了一块看上去很需要打上马赛克的糊状物,送到吉尔伽美什嘴边,“张嘴。”
“这种东西本王怎么可能……唔。”怎么可能吃得下去,当然,他没机会把话说完,雷莎直接把勺子塞他嘴里了,事实上那东西虽然看上去简直不堪入目,但是味道确实很好,而且对于长时间没有吃东西的人来说,这个也很好消化——入口温度刚刚好,口感也适宜,显然是精心烹制之后小心翼翼的凉过的。
那东西是蕾莎用牛奶和磨得很细的小麦粉煮成的,在美索不达米亚她找不到可以用来煮粥的大米,只好退而求其次用细小麦面粉来代替,大麦的纤维太粗,她担心吉尔伽美什现在的胃受不了——见鬼,自己为什么要担心这个家伙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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