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新源顿了顿,还是接过那磕糖,愤愤剥开,扔进嘴里,一边吃一边点评道:“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但你下次要是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友谊怎么可以用来开玩笑呢!”
他嘀嘀咕咕的样子着实有些好玩,徐瑾听着听着,忽然问:“那安逸兮他们呢?”
厉新源动作一顿:“啥?”
“他们不也是你的朋友吗,”徐瑾淡淡道,“但他们现在都没法来上学了……也没见你有多伤心啊。”
厉新源下意识看向前方空置已久的两个座位,神色怔了一瞬,随即皱眉道:“你别唬我了,我爸都跟我说了,他俩那是活该……我以前也就是和他们随便玩玩,没想过他们是这种人啊……”
他说着,想起徐瑾曾经好像还受过傅阿婧的迫害,忽然有些心虚起来,看了眼旁边的她,声音低下去:“那个,我当时就是不懂事,闹着瞎玩的,也不知道你受欺负了……你要是早和我说,我就不和他们一起玩了!”
徐瑾想问,不和他们一起玩了,然后呢?
可她看着面前这张认真的小胖脸,笑了下,还是没说出口。
对于十几岁大无忧无虑的孩子来说,确实“不和对方玩”这种事就已经是最大的报复了。
她总不能指望,厉新源会反过来帮着她欺负回去吧?
就他这副虚胖的体格……
徐瑾眼神微妙地打量了眼他的身材,一言难尽地摇摇头,继续补作业去了。
留下厉新源莫名其妙:“你干嘛这么看我……”
“没什么。”
“你骗人!你这眼神明明就有古怪!”
“我说没有就没有。”
“……”
耳边是教室里叽叽喳喳的背景音和厉新源不服气的吵闹声,旁边玻璃窗上模糊的气息凝了一层又一层,昭示着室外逐日下降的气温,窗外湛蓝的天空上,滑过几只南飞的燕子。
今年的冬天,真的要来了。
班主任课间把徐瑾叫过去了一趟,徐瑾差点以为是自己没写作业被发现了,但这位姓李的女老师一开口,差点就让她心脏骤停。
“你爸妈今早给我打电话了。”
徐瑾下意识攥住了口袋里的玉佩。
她就知道。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徐母的语气,一定是说她不懂事离家出走等等言论……
然而李老师开口时,语气却十分温和道:“他们说你……一晚上没回家,我和他们说你现在在学校,很安全……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可以跟老师说说吗?”
徐瑾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她没有说话,但李老师也没有再逼问,只是又道:“你昨晚在哪里睡的?”
徐瑾:“朋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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