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六公子傻住:“他真的回来了!”
见辅国公头也不回,龙怀城自然就不解释,他耸耸肩头,这伤在床上的不是我,跟父亲后面走了。
公子们散开,凌大人和凌姨娘进到房里,他顾不上去看外甥,先问妹妹:“是我演的过了火是吗?国公生我的气,所以这样说?”
凌姨娘拧着帕子,愤恨地道:“国公以前就偏心,不是今天才这样!”凌大人放下心:“不是我招惹他的就好,不过我也要说你,姐姐,袁家小子又不和你抢分家产,你们母子何苦一出子接一出子的找他事情?”
“你怎么知道不分!”凌姨娘叫起来:“没良心,你升官发财是谁给的?还不是别人给国公面子,而我在这里侍候着!我在这府里人人欺负,我就不能欺负欺负别人!”凌大人最怕姐姐发疯,忙摆动双手:“好好,不就是一个姓袁的小子,我们不怕他,横竖他也不是国公的亲儿子,不过就是个外甥。”
凌大人心想你可千万别让我帮你对付其余的公子们,对付他们,我可就不在行。
……。
梁山王点兵那天,头晚上下了一场雨,再出日头,蒸腾出遍地热气。梁山王带着儿子、郡王、国公们进校场时,见热气夹着铁枪似兵将,心中还是满意的。
“大倌儿,你……”回身喊儿子,见他东张西望喜不自胜,梁山王嗔道:“你乱看什么!”梁山小王爷单名一个“观”字,在家里都叫他大倌。
萧观笑得嘴咧着:“父亲,头一回见到这么多的兵,比过年西山大营点兵还要好看,我就喜欢了。”
梁山王点着头:“你是我的儿子,喜欢点兵是我家的家风。”再注目随行的八位郡王,梁山王颇有成就之感。他数十年在外征战,才带出来这几位精英郡王。皇室血脉并不恋靡靡,梁山王老怀宽慰。
这一片校场实际是城外的空地,这是辅国公的地盘,由他派人收拾好,跑马划出白线方位,正中搭出高台,给梁山王等人安下座位。
梁山王带着儿子登台,两边没有将军们的座,一共十五把座椅。八个座儿是郡王的,东安、靖和、定边、陈留、长平、汉川、项城、渭北。梁山王激励人从来有一手,座位不是按年纪或圣眷来排,是按功勋排的座儿,在他手下的郡王陈留排第四。
余下七张椅子,是辅国公、登国公、英国公、庄国公、宣国公、成国公、温国公。他们的座位是按道路远近来排,这样不会擅起争执。
四品以上的将军按剑肃然立于椅后,余下的将军们都在台下一字儿排开。金盔银甲铁剑乌靴,把这一方原本清净地变成杀气冲天。
见国公位置上还差一个人没到,梁山王带着惋惜道:“温国公还是没能赶来?”成国公面色变了变,嘴唇动几动忍住没有说话。
为什么没赶来,问你梁山王自己!
你手下的这哪里是郡王,是催命阎罗才是。成国公扫扫别的国公,见他们目光凝重都不轻松,成国公心中顿起悲凉。
先帝创业时,边境十大重镇,十位国公。为梁山王支应军粮的国公本是八位,在梁山王三十岁那年,钱国公府陨落。而今天温国公又在闹家务,这和当年的钱国公府没有两样。而成国公看看自己,我也快了。
别说是他自己,就是辅国公府,成国公也知道愈加艰难。
现任辅国公正妻出自项城郡王一枝,嫡长女又嫁给陈留郡王,他还有几个女儿长大就要议亲,项城郡王早就放出话又要到他家。项城郡王试图一而再和辅国公府联姻,以便把辅国公府拿下,但陈留郡王与嫡长女成亲,成了项城郡王的恨事。
项城郡王恼怒陈留郡王妃的原因在这,但项城郡王并不是贪图美色。
国公们在圣意不明,郡王挤兑的情况下,都是摇摇欲坠。又有当地官员势力也来分割,他们再没有好的对策,将是一个接一个的玩完。
国公们各有恨意中,梁山王已转入正题。他带着众人先往南叩谢皇帝,再把今年所征兵马表述:“共五万一千零四十三人,四万的精壮汉子,分属各家郡王,”
说是精壮汉子,不过是没打过仗而且没有正规的学过功夫,但有一把子蛮力的人。
“一万零八百四十三人弓马骑射都上佳,分属各家郡王。”这是来投军时就试过,有功夫的人。
余下还有两百人,郡王们本就挺直的身子更是笔直,耳朵不用看也都尖起来。
梁山王缓缓而笑:“剩下还有两百人,分属各处总兵指挥司送来,上马能弓箭,下马能步战,念过兵书,家学也渊源。列位,我们还是用旧年的规矩来分派?”
别的郡王们还在沉吟,陈留郡王头一个起身,大声道:“我同意!”
项城郡王在亲事上输给陈留郡王,虽然他带兵的名次离陈留郡王远而又远,但遇事从来不肯服气他。
项城郡王随后一跃而起,反驳道:“我们是来点兵的,不是来打架!两百人分成八份,这也是旧规矩!”
陈留郡王瞪在他面上:“谁要先挑人谁就赢,比试才是旧规矩!”
“均分!”
“你胡扯!”
这两位又争起来,定边郡王对靖和郡王低语道:“怎么,他们去御前官司没打清爽,这每一次会议都骂,真耽误事!”
靖和郡王坏坏地低笑:“还不是为了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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