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止不住,一个劲地往下留,清辞擦了也不管用。不一会儿,那泪珠又滚下。
卫昭干脆抓住清辞的手:“阿姐,你将它们拿出来,不要去服役。”
那是蒋氏留给卫昭的,是个念想。
更何况,里面还有卫昭亲兄长的东西,清辞怎么会给别人呢?
清辞让卫昭坐在木凳上,她蹲在他面前,微仰着头,目光盯着卫昭。
他的眼神被泪水弄得一片朦胧,里面依稀还能瞧见她的影子,被泪珠模糊了。
先前还是小声地哭,现在已经一抽一抽的。
清辞就说:“那是你娘留给你的,不能随便给旁人。更何况,百金是很多的钱,你娘留给你的,并没有那么多。咱们家里也没那么多钱。”
卫昭听到这儿,泪水越发多。他的双唇却抿起,一声儿也不出,眼神黑压压的。他握紧了拳头。
“不去不行吗?”
“当然不行,那是县长发的告示,不听,要受罚的。”
“咱们就只能听吗?”卫昭皱眉,冬日的风带着凉意,从脚底板往上,他只觉得整个人坠入无边深渊。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让他有气无处发。
“是啊,咱们这样的人家,只能听从。”
清辞心里也不好受,可她没有办法。
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去服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勤快些,别被人抓住把柄。老老实实地,等做完了就回来了。
她这样想的,也这样安慰卫昭。
只他一夜没睡,一直抓着她的手,天亮时,好不容易睡着,梦里却还唤“阿姐”。
登时让清辞的心软塌塌的,就算是不为自己,为了卫昭的这份心,她也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翌日天亮,清辞刚起,刘秀云就推门进来,牵着她的手边往外走边说:“我昨夜去村长家打听过了,咱们村在城里落户的,就只那么几家。你只是村长写了证明,只在咱村里奏效,县里没有你名字。”
“村长现在写好了人名往上交,咱家里还有好些猪肉和小米,都拿去给村长,让他把你名字划掉,不用去受那劳什子的罪。”
清辞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她这几日被这件事弄得,脑袋昏昏涨涨,乍一听这个消息,没反应过来。
双眼迷瞪着:“啊?”
刘秀云拍拍她的手:“你不用去服役了,快些精神起来,咱们再捎上些钱,这么多好处,村长又是我亲戚,他定会帮你的。”
清辞听明白,立马精神了。跟着刘秀云将东西都收拾好,临去村长家的路上,她总觉得心里不安:“阿婆,照你说的,真的就可以了吗?”
刘秀云道:“当然可以,我昨夜都问过了,村长只是有些为难。咱们将这些东西送去,他就不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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