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轻轻哼了声。嘴角亦弯起。
刘秀云满脸欣慰。两个小辈在眼前打闹,对于她这年纪的人,是件很容易让人开心的事。
尤其清辞。清辞是刘秀云看着张大的,她小时候有多活泼现下就有多沉静。
方才,还是这几年来,第一次见清辞又露出活泼的性子,让刘秀云眼底发胀发酸。
刘秀云就偷偷抹了把泪。
刘秀云的年纪到底大了。她吃完饭,将两个小辈赶出厨房,刷了碗,这才回房睡觉去。
清辞与卫昭在院子里乘了会凉,也进屋休息了。
半夜,院子传出声响。
清辞还未入睡,听到了,就起身。她跟卫昭一起睡,内衣都穿着,只披上外衣就成。
前几日家中遭了黄鼠狼,拖了一只鸡去,现下只剩下四只。心疼死清辞了,她晚上不敢睡熟,听见声就快起身。
清辞人刚下炕,屋门就打开了。进来一个黑影,高高瘦瘦。朝着炕边摸索去。
清辞人就立在炕边,一动不敢动。她往后退去,摸索着旁边的物件,她常年在床头放着一把短刀,已经成习惯了。
摸到后,清辞将短刀攥在掌中,她憋着气,后背湿了一片,只等着那人近前就给一刀。
黑影却不动了,定在近处。
天黑,有云遮挡。月光微弱,只照进窗内一点光亮。
看人是朦胧的。
近了,才能瞧清楚面容。
清辞微怔,难掩惊讶:“刘秀才?”
刘秀才就立在她面前,只是笑。
清辞沉了脸,攥紧了手中的刀。冷冷问道:“你来做什么,蒋氏已经死了,卫昭并不是你的孩子,你也并不喜他,何必一直纠缠呢?”
刘秀才却说:“我不找他,我找你。”
清辞神色更冷了。
刘秀才往前走半步,男人五官清俊,这几年被酒色摧残,仍旧能看出好相貌。不然也不会有张梅死活要嫁给他。
刘秀才一只手背在身后,笑了:“我年轻时也是才子,到处求学。也曾到过汝阳,当时正逢汝阳县长的小公子满月,摆了酒席,我还曾吃过呢。”
前些年,刘秀才的家中尚且富足。他又是家中独子,读书好,全家便供他读书。
刘秀才也争气,中了秀才。便心高气傲,一心想去那最繁华之地学习。
途径汝阳县,恰逢汝阳县长大设宴席,凡路过之人都可进去饮酒。
摆的是流水席,席面处处精贵。
汝阳县长治理有方,人人对他夸赞有加。且县长平日节俭,唯有小公子满月,才肯花重金设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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