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进入屋中,薄屿辞便蹙紧眉头。
他二话不说,将捂得严实的窗帘拉开,大片的阳光顺着玻璃泻进屋子里。
宋时晚缩在角落里,似是感受到阳光,她肩膀抖了抖,下意识蜷成一团,缩进昏暗的角落中。
薄屿辞快步朝她走去,半蹲在她身边。
“嫣嫣?”他小心翼翼,试探性地唤她一声。
宋时晚抿了抿唇,双手抱着膝盖,没有回应。
她整个人比之前瘦了一大圈,原本就瘦削的脸颊骨骼更加明显。她的眼睛红彤彤的,已经哭肿了,哭得早已没了眼泪。
纤长的睫毛就像两片脆弱的蝴蝶翅膀轻轻颤抖着。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面前的薄屿辞,张了张嘴,所有的话都仿佛梗在喉咙中,什么也说不出来。
“没事了。”薄屿辞心疼地将她抱入怀中。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声声轻轻呢喃着,“没事了,没事了,我在。”
宋时晚嗫嚅了声。
这几天梗在心尖的所有委屈、愤怒、厌恶在这一瞬间全然释放,她伸手抱住薄屿辞,整个人忍不住地颤抖。
薄屿辞紧紧抱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抚她。
沉默片刻,他才沉沉开口:“嫣嫣,奶奶不想看到你这样。”
“唔。”宋时晚应了声,可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想些什么,肆意攫取着他怀抱中的温暖。
她就静静地抱着他,听他说话。
不管薄屿辞说什么,他低沉醇冽的声音都莫名让她感到无尽的安心。
“嫣嫣,奶奶当初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你,而是选择独自承受,就是不愿你和她一样活在愤怒和仇恨中。她一直的心愿,就是你开心幸福,不要让她担心,好么?”
“我听孟颜昕说了来龙去脉,大家都很担心你。现在还有时间,我们一起努力把作品还给真正属于它的人,好不好?”
宋时晚没说话,空气很静很静。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轻声道:“阿辞,我们去看看阿婆吧。”
……
薄屿辞陪宋时晚去了山上。
说是山,更像个大土坡,上面野草生长,远远望去,满是歪歪扭扭的坟头。赵敏淑便葬在这里。
宋时晚从小和赵敏淑相依为命,家里并不富裕。赵敏淑去世时,宋时晚也没钱将她葬在更好的地方。
宋时晚带了她爱吃的糕点,和一束百合,放在石碑前。
上次来,还是和薄屿辞结婚前,也是他陪着。
宋时晚看到赵敏淑照片时,早已干涸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她哽咽着唤了声“阿婆”,而后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无措地望了望一旁的薄屿辞,薄屿辞朝她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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