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谢与真的唇角也不由得微微勾起。借由朱颜的描述,一道意气风发的身影也随之缓缓在他的脑海中被勾勒而出。
从那只言片语里,也能想象出当年那少年恣意张扬的身姿。若要再加点点缀,或许便是少年手执长枪与人切磋的画面。
谢与真禁不住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只是他一向克制,如今唇边的笑容也只有浅浅几分。至于剩下的笑意则都被藏在了那弯起来的眉眼里。
如今的傅玄早已过了任性的年纪,整个人也是从内到外都散发着沉稳。实在很难想象他当初竟然也有那般肆意的一面。
朱颜见他神色变化,便知他对神君当年的事颇感兴趣。他便顺其心意,继续道:“后来上了战场,神君的脾气也是一点都没变。那时军中也有很多人对他很不服气,但偏偏神君实力高强,无人能敌。还记得当年神君刚进军营之时,还曾摆下过擂台,所有对他不满的人都可上去挑战。结果就是整个军营都被神君揍了一遍。从那之后,不满的声音倒是小了很多。但是对神君发起挑战的人却越来越多了。”
谢与真也蓦然想起,傅玄可不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除了在他面前时会有所收敛,在其他人的面前时他也一向不曾掩饰过自己的性子。
可以想象他那样的人在被那些人追着切磋时该有多么的烦躁。
可是仔细想想,他在那之前不也经常追着别人切磋吗?
正在他这样想着时,就听朱颜已经接着开口道:“后来神君烦不胜烦,直接就在校场中央插了一杆枪。并扬言只有拔得出枪的人才有资格向他发起挑战。”
“那后来有人拔出来了吗?”谢与真问。
朱颜唇边笑意渐深,道:“神君的力气之大非一般人可以比拟,那杆枪也至今都没有人能拔出来。从那以后,神君的耳根子倒也清净了不少。”
“也难为他了。”谢与真轻轻道。
朱颜也感叹道:“是啊,那段时间的神君也的确被烦怕了,甚至空闲的时候都不太爱出门了。即使是要出去,也是偷偷摸摸的出去。后来因为那杆炎枪实在无人能够拔出,许多心中仍有不服的人便想到了跟神君拼酒的法子。也是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神君的酒量居然是那般的差。他当时只喝了一小杯,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谢与真微微挑眉问道:“你们怎知他不是装的?”
“不会,因为那时的神君已经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虽然他表面看起来毫无异样,但说到要回营帐时却是走了相反的方向。”
回忆起那时发生的事,朱颜的脸上也充满了怀念。而回想着傅玄那时的糗态,他脸上的笑容也不禁更加真实了几分。
谢与真也笑了,他想那时的傅玄应当是十分快乐的。因为那时的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喝醉,不用过分的警惕什么。因为对于那时的他来说,在他的身边全部都是他信任的人。他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交付给那些人。
不像现在,他的心里总是装了很多的事。虽然他从未过多的表现出什么,但谢与真还是能感受到他心底油然而生的那份对周遭一切的不信任。
当傅玄成为凤凰神君的那一刻,他仿佛也清楚的感觉到了前者与整个世界之间的疏离感。那一刻,他是陌生的。
但好在,他回到了他的身边,也回到了这个人间。
此时的一龙一凤也已经对战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天空中风起云涌,看起来甚是激烈。
这时,谢与真也蓦然问道:“你跟随他很长时间了吗?”
朱颜回道:“自神君还籍籍无名时,属下便一直跟随在他左右。除了属下以外,还有与属下同辈的其他族人也都一起追随在神君的麾下。而属下追随神君多年,也从未见过神君对其他人有过什么特别。您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神君对待感情一事一向十分认真。他曾提过,他将来的伴侣必然是一个能令他一见倾心的人。若是无法找到,他宁愿选择永远孤独。现在您在他的身边,对他来说您就是那个可以与他相伴一生的人。而属下也能看得出,神君看您的眼神是已经将您当成了他的全部。”
谢与真神色微敛,心里却是无法抑制的微微一颤。
按捺着心绪,他道:“你不会无缘无故跟我说这些,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朱颜轻轻一笑道:“属下只是觉得,您或许会对神君当年的事很感兴趣,便忍不住想要说给您听而已。”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天空中的战斗也已经接近尾声。
只听火红的凤凰忽然一声长啸,随后便抓着巨龙的身体急速坠落而下。
巨龙在半空中挣扎扭动,却始终无法摆脱他的桎梏。
不过片刻,他们便一起砸在了地面上。随后那里便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深坑。
巨龙的身躯就躺在深坑里,踩在他身上的凤凰也似有千钧重,让他此刻连头都抬不起来。
“呜呜”巨龙呜咽了两声,终究还是选择了认输。
凤凰见此倒也并未再继续纠缠,而是干脆利落的从他的身上飞了下来,落地之后便瞬间化为了人形。
在他之后,巨龙也迅速缩小,最后也化成了人形。
他的样貌与之前的离音倒是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在额头上多了两根冰蓝色的的长角,以及额间多了一抹银色的印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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