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乔方语想到最近的地理课刚好进行到她最不擅长的洋流,还是强撑着来到了教室。
结果就遇见了这么个棘手事。
对她来说,画黑板报并不难。但是最近奶奶总是半夜惊觉,她想陪她去医院仔细检查一番。如此一来,就可能抽不出时间。
乔方语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趴在画板上,小腹一阵阵地坠痛,连搅拌颜料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偏偏许惩今天还没有来。
乔方语感觉自己的想法很奇怪。
许惩来不来上课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肚子痛又不是许惩害的,见到他又能有什么用?
许惩从前就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儿,要不是因为她弄的这个学习小组,恐怕他一分钟都不愿意在教室里多呆吧。
乔方语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
半睡半醒之间,她听见了张真真尖得有些刺耳的嗓音,是在班里挑选个子高、身材也好的同学,和她一起组建啦啦队。
“那个,真真姐,我也想……”
“你不行!谁要肥猪一样的人给加油啊!!”
“……”
她大概是得到了领队的特权,对一众想要报名的女生指指点点,像是挑拣货品一样肆意挑选。
乔方语听见她这样说话就难受。
从她入学以来,她的话语就像是魔咒一样,一次次地锢在她头上。
她说她是丑陋的、难看的、恐怖的。
于是每个人都这样说,她们聚集在一起,整整齐齐地讨伐她一个。
乔方语从来不会去揣摩别人话语的用意,只一味觉得,是不是自己还不够好,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
她惶恐又不安,想要小心翼翼地讨好,却遭到了更深的恶意和嘲笑。
她只能把自己封闭起来,长出硬硬的壳,才能逃开一点点无休止的折磨。
“……但是我学过两年的古典舞。”被她骂胖的女孩还在说话,语气已经能听出委屈。
“哈哈哈哈哈!就凭你那点把戏,还敢在我面前溜?”张真真依旧尖酸刻薄,毫不留情地讽笑出声。
直到乔方语终于听不下去了。
她撑着桌子站起身,肩膀都在发颤,大声地喊:“你闭嘴啊!”
班内许是没有料到这一出,短暂地寂静了片刻。
乔方语的发丝凌乱,低血糖让她什么也看不清,视野里尽是大片黑金交替的惶然。
但她没有停止,她努力稳住发颤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张真真,如果你是班级领队,你有拒绝她加入队伍的权力。”
“但你没有,仅仅凭借外在就对人妄下论断,随意羞辱的资格!”
教室里依旧没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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