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钧还未回答,他又红了眼睛,颤声问:&ldo;你什么时候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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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自然是要尽快走,但什么时候回来,凤灵钧给不出确准的答复。情势复杂,他得回师门看看再说,他心里估摸着,此去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三个月。
他如实对楚乾讲了,楚乾那双仿佛被揉碎的眼睛顿时变得更加黯淡‐‐分开那么久,他们总共才认识几天呢?
当天傍晚,两人一同回到草庐,凤灵钧在身上搜刮了半晌,没找到能送得出手的东西,不知自己这次走了,该给楚乾留什么做信物?凤灵钧想了想,只能割发相赠。
屋里红烛摇曳,映得他的脸色有些肃穆,他举起剑,毫不犹豫地削下了一绺发尾,递到楚乾手里。楚乾愣了愣神:&ldo;你赠我头发,做什么用意?&rdo;
&ldo;这样显得郑重些。&rdo;凤灵钧答道。
&ldo;……&rdo;
楚乾懵懵懂懂,对山下那套风俗陌生得很,只隐约记得师父讲过类似的事情,赠发算什么呢?……想起来了,师父曾说过,当初和他在树下立誓的那位女子,他们定情时,便是各自剪下了一绺头发,绾在一起,以示私定终身、结发同心之意。
私定终身么……
楚乾顿感局促,几乎不敢直视凤灵钧的眼睛。他侧着脸,一把扯下发带,披散着长发,就着凤灵钧的剑,将自己的头发也割下一绺,然后再将两绺缠在一起,打了个结。
凤灵钧愣了一下,正欲开口询问,楚乾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推倒凤灵钧,将人按在床柱上,结实地亲了上去。
楚乾的动作虽果断,人却还是颤着的,他用力扣着凤灵钧的手腕,强迫自己的手不要再发抖。他伤心,又因这份伤心为他带来了从前从未尝过的滋味而感到喜悦,喜悦加重了他的伤心,循环往复,他的整颗心都要麻痹了,另一只手仍然紧紧攥着发结。
&ldo;我们已经行过结发之礼,你不能忘了我。&rdo;楚乾咬住凤灵钧的嘴唇,蛮横地说,&ldo;不管外面有多好、多热闹,景色有多美,你都不能忘了我,好不好?&rdo;
&ldo;……&rdo;
&ldo;好不好?&rdo;
凤灵钧招架不住,除了说好还能说什么?他自认是个顾全大局的人,儿女情长从来不能成为他的阻绊,可楚乾伤心的眼神分量太重,即便再无情的人也轻易承受不了。
凤灵钧几乎是纵容地,任由楚乾把自己的衣带解开了。楚乾十分不熟练,尤其在临别的夜晚,动作又笨拙又凶狠,凤灵钧怀疑他想咬死自己,可他明明是罪魁祸首,表情仍是一副要哭的样子,可怜巴巴的。
怎么就这样了呢?
凤灵钧回想起来不禁有些恍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在望春山里猛然拐了个弯,他捡到一个人,稀里糊涂地赔进了自己的后半生。
‐‐还可以反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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