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49章（第1页）

靖武王妃？长孙蓉！

意识到靖武王妃等于长孙蓉时，君天熙心头一恸，如遭重击。

君逸羽……你……你想要相守的人回到了玉安，你却没有出现……难道你真的……

&ldo;陛下，您怎么了？&rdo;突然见君天熙苍白了脸色，慕晴回禀的话没说完，便换成了担忧。

不会的！朕不相信你会死！朕不信！

&ldo;宣长孙蓉进来。&rdo;

&ldo;陛下，您脸色不好，让王妃等等，先叫御医来看看再……&rdo;

&ldo;慕晴，宣长孙蓉！你退下，没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许进来！&rdo;君天熙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慕晴的提议。

面对君天熙不容反驳的语气，慕晴只能应命。她有心请长孙蓉安慰安慰陛下，出门看到檐下那袭弱不禁风的白孝时，请求的话在喉头滚了几滚，最后还是没能出口。

近月来憔悴容颜的，何止陛下呢？从皇夫罹难起，翼王府与宫里的情分，便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吧。况且，夫侄封了皇夫，靖武王妃见了陛下，尴不尴尬还两说。以她和陛下的私交，若是有意，该有的安慰自然会有，若是无意，多嘴也无用，何必开口让人为难。

&ldo;王妃，陛下在寝殿，您里面请。&rdo;拿定了主意的慕晴，发现长孙蓉回头时，只是恭顺地让出了殿门，&ldo;陛下有吩咐，奴婢便不陪您进去了。&rdo;

长孙蓉点头，无声地与慕晴擦肩而过，沉静的眼波投入帝王寝宫的深处时，有难名的复杂一闪而过，随后同归深沉。

慕晴目送长孙蓉的背影没入寝殿，说不上为什么，突然觉得她和陛下出奇的相识。有一瞬间，她甚至错觉长孙蓉是在为君逸羽戴孝。

记得靖武王薨殁不到一年，慕晴摇头想嘲笑自己胡思乱想，到底是笑不出来。圣恩隆重的煊赫王府啊，不过一年光景，竟然痛丧了祖孙三位王爷。人没了，生后的名望再重，又有什么用？慕晴感伤着，挥退宫人，亲自关上殿门，守在了殿前。

&ldo;你为什么穿成这样？为什么会回来？&rdo;

不比不知内情自觉误会的慕晴，君天熙在看清长孙蓉身上的重孝时，嗓音中有克制不住的颤意。

&ldo;陛下知道的吧……&rdo;

&ldo;不！朕不知道！她只是说&lso;保证世间再无君逸羽&rso;，还提前把你们都送走了，朕便知道她不会死，绝对不会死！她说你是她想要守护一生的人，你们约在了哪？去，别帮她玩这些把戏，朕不追究她的欺君之罪，也可以不找她，只要……&rdo;她活着。

羽，你不单让她知道了你是女儿身，还告诉她我是你想要守护一生的人？

好容易强压下的伤情，又有翻滚的趋势，长孙蓉微微仰头，不让眼泪上涌。

&ldo;把戏？陛下以为，我这么久才回玉安，是她假死还生，与我相守去了吗？&rdo;长孙蓉话音中有些故意的讽刺，&ldo;听到她的死讯时，我也希望是场把戏，所以我一直在等，可是等到的是所有人都说她死了，还有陛下封她为皇夫摄政王的告示。&rdo;

&ldo;也许只是出差错耽误了……&rdo;与其说君天熙是在反驳长孙蓉，不如说她是在催眠自己。无论谁说君逸羽死了，只要没有看到君逸羽的尸体，她便不信她死了，永远也不信！

当然是出了差错！

长孙蓉心头一酸。她知道君逸羽是重诺的人，若非出了差错，绝对不会抛下她。记得收到君逸羽那封&ldo;等我&rdo;的短信时是在玉安，她在赶回玉安的路上甚至无数次幻想过，没有举家迁往东海的计划，是她的爹娘会错了她的意思，她已然&ldo;回来&rdo;，在翼王府等她。可是幻想只是幻想。萧瑟的翼王府空空荡荡，里面只有一位自责的父亲，后悔让女儿冒充男儿身，招惹到了本不该有的情孽。

长孙蓉微微吸了口气，扬声道：&ldo;敢问陛下是真的不信她死了，想要逼她出来？还是要惩罚她顶着个活人的名头，永远也无法入土为安？您知道的，她是女孩，做不了您的皇夫，不是吗？&rdo;

君天熙没有回音。帝王的傲骨注定了她不屑解释，而且她不喜欢别人为君逸羽来责问自己。即便这个&ldo;别人&rdo;是君逸羽的恋人，有资格替她发难。

&ldo;陛下。&rdo;长孙蓉跪地，却不显卑微，&ldo;翼王说欺君重罪皆由她的爱女之私而起，托我请求您收回册封君逸羽为皇夫的旨意，他待罪王府，愿意接受您的任何罪责。如果您担心翼王府下野影响朝局，他也愿意出面安抚，只求您……放过她的亡女。&rdo;

放过？君天熙胸口一刺。

&ldo;你呢？&rdo;

&ldo;我？&rdo;

&ldo;她爹爹不想她当皇夫，和她……情投意合的你呢？愿意接受她成为我名分上的夫君？还是，翼王的意思其实是你的意思，只是她为你拒绝朕，而你，却不敢和朕抢人？&rdo;

长孙蓉深深看了眼君天熙，缓缓起身，从袖中抽出了一只精致的乌色凤钗，递到了君天熙面前。

&ldo;灵犀钗？&rdo;

君天熙一眼便认出了长孙蓉手中的凤钗。以为君逸羽将灵犀钗转送了长孙蓉，她无可抑制的嫉恨，比去年上元亲耳听君逸羽残忍而坚定的说出&ldo;我已经有了想要守护一生的人&rdo;时还要来得剧烈。虽然灵犀钗，是她那时亲手甩开的。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长孙蓉如同会读心术一般，在君天熙将她拿出灵犀钗的行为当做示威之前，已经说道：&ldo;这是她娘亲整理她的遗物时翻到的。原是她送给陛下的吧？&lso;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rso;。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时候将这只钗退给她的，连和她一点就通的灵犀，也一并退走了吗？陛下见过哪个人能接受心仪之人怀上别人的孩子，还能悉心照料她的孕期？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和陛下说的，可我知道，她要守着我和悠儿，只是因为……她意外拿走了我的红丸，要对我做到她嘴里的&lso;负责&rso;罢了。我从没想过要用那所谓的责任束缚她，只是她重情重义放不开。我想，若她顺心而为，必会很愿意做您的皇夫。那，便够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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