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轻咳一声,她微微红了脸,正想要说什么安抚一下白珍,却听见一道戏谑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哎,一看就是个小丫头,什么都不懂,那可是闺中情趣呢!”
二婢齐齐回头却见白起正笑眯眯地从一处假山后晃出来,手里还拿着不少卷轴,一看便是要来找郡主商议事情的,只是不好进去打扰便等在了外头。
白珍一向觉得白起和自己一样大,哪里容得他来取笑自己,顿时冷哼一声:“你知道个什么,小孩子家家!”
白起凑上来,眯起眼儿,笑得一脸无辜:“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呢,你又没试过!”
这等近乎调戏的语言偏偏配上白起忽然放大的脸让白珍一下子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不要脸!”
随后,她伸手就去揪白起的耳朵,白起一个不防,竟然被她揪个正着,顿时低低地尖叫起来。
白玉看着两人打打闹闹,分明一对欢喜小儿女,心中好笑,她们跟着郡主这些年,大家伙也都有个好归宿,这样的日子真真儿是她一生最开心的日子了。
白玉看着天边秋日的暖阳,露出浅浅的愉悦的笑容来。
有人欢笑,自然有人愁。
宽阔的庭院内,有女子冰冷的声音响起:“本宫再问你一次,你做是不做!”
少年的声音尖利而刺耳:“你是聋了不成,本殿下说了不做就是不做,何况你以为你是谁!”
贞元公主怒道:“百里素儿,你可还知道你是西狄皇子,那西凉茉乃是帝国的敌人!”
百里素儿懒洋洋地坐在八仙椅子上,腿儿一翘,冷笑一声:“本殿下当然是西狄的皇子,所以本皇子该做的,什么都没少做!”
他顿了顿,睨着坐在首座上的贞元公主,轻蔑地道:“至于如今本殿下不想做的事谁也别他妈想着能逼迫本殿下去做,而你不过是母亲脚边的一条狗,只管伺候好男人就行,最好不要对本殿下指手画脚!”
在贞元公主面前,他完全不再掩饰自己,或者不屑掩饰自己。
看着贞元公主脸色瞬间褪去了血色,百里素儿心中方才觉得痛快之极,复又继续讥诮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多天都不来接本殿下,不就是想要让本殿下多吃点苦头么,如今又假惺惺地接我回来,就是想利用本殿下,老子告诉你两个字休想!”
说着,他便起身大摇大摆地往门外而去,也不去理会身后贞元公主愈发森冷阴郁的面孔。
只是等着他才走到门口,却陡然撞上一个人,差点跌倒,百里素儿好容易扶住了门框,抬起头正要破口大骂:“狗娘养的,谁他娘的走路不长眼……。”
随后他看着面前那张浓妆重彩的伶人脸,不由一惊:“是你!”
那女伶一笑,灼灼如桃李,声软如云絮:“对呢,是我!”随后,她忽然一扬手毫不客气地砍在他的脖子上,用力之狠几乎能听见骨骼之脆响。
“……。”百里素儿便眼前一黑,瞬间一头不声不响地栽倒在她的怀里。
女伶随手将百里素儿搁在地上,看向那款步走下来的贞元公主,笑嘻嘻地道:“你与他废话那么多做甚,那事儿又不是非得他才能成,不是么?”
贞元公主看了那女伶一眼,随后目光落在了百里素儿身上,轻蔑地嗤了一声:“这小子真真儿是在外头流落久了,哪怕捡回来这些年,也改不了满口市井脏言污语!”
女伶妩媚地看着她:“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贞元公主淡淡地道:“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女伶眼珠子一转,轻笑起来:“我看你必是个心狠手辣的。”
贞元公主静静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有时间在这与本宫说些有的没的,倒是不如去想想你该做些什么!”
那女伶掩住唇笑得花枝乱颤:“自然的、自然的,贞元姐姐放心就是了!”
说着,她一转身轻巧地将那躺在地上的百里素儿给夹在腋下,竟仿佛是被夹起一件没有什么重量的东西,就这么一摇一摆地唱着小曲儿往外去了。
贞元看着她的背影,随后面无表情地转身回了房内。
老子是操劳过度的茉爷的分界线
秋日渐深,天气越发的寒冷起来,漫天飞舞的枫叶在上京里形成了一道极为特别而美丽的风景。
而千岁府上也种植了不少秋枫,西凉茉平日得空便在枫树下的小台边用红泥小炉煮上热茶,几份小点,与周云生几人商议军中事务与朝内之事。
商议完军中事务之后,周云生沉吟着道:“小小姐,贞元公主说十八皇子回去以后,身子总有些不舒服,不知是不是习惯了千岁府上的日子,以至于如今水土不服,所以跟千岁爷提了将百里素儿送回咱们府里的要求,暂且被千岁爷推去了,您怎么看?”
如今天朝上下的焦点就是西狄的公主与宁王爷的婚事,所以西狄使团的一举一动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白起丢了一个小糯米团子进嘴里,笑嘻嘻地道:“那小子绝对不怀好意,说不得就是来偷咱们情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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