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邹北远又开始吹苏鸣的衣服。
苏鸣:……
等全部都吹干,邹北远关了吹风,躬身撩开苏鸣的右边头发,要帮他戴人工耳蜗。
苏鸣很乖地坐着,一动不动,让邹北远碰他平时最不愿意让人看到的部位。
邹北远在认识苏鸣以后,大概了解过人工耳蜗的工作原理。挂在耳朵上的这部分叫声音语言处理器,可以接收外界的声音并处理成电信号。
圆圆的这一片是磁铁线圈,可以将信号传入耳蜗植入体。
圆片贴上头骨时,手指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磁力,让邹北远真实地意识到,苏鸣的头骨上有一块手术植入的磁铁。
他轻轻拨动苏鸣的耳廓,看到藏在耳廓后面一条动过手术留下来的疤痕。
邹北远心里一空,胸腔里有个地方隐隐地疼,疼得他眉头深深地皱起来。
他蹲下来和苏鸣平视,问苏鸣:“现在能听见了吗?”
苏鸣点点头。
头发被吹得蓬松柔软,在邹北远的指缝中滑过。邹北远又问:“你渴不渴?想不想喝点水再睡?”
苏鸣快速地眨了眨眼,喉咙有些发紧……是要准备进入正题了吗?
他没回答是否喝水的问题,邹北远当他想喝,自顾自起身去倒水。
苏鸣转头环顾一周,邹北远家客厅和上次来时没什么两样,还是空荡荡的没多少东西,但墙上多了一幅画,是苏鸣送的,那幅小狼在拳台上的油画。
“家里没有别的杯子,”邹北远递给苏鸣一个白色马克杯,“你用我的喝。”
苏鸣接过来喝了一口,水是温热的。
邹北远又蹲下来,说:“我现在抱你去睡。”
苏鸣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有些僵硬地把水杯放到茶几上,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邹北远把他抱进卧室,放在自己的床上。
邹北远的床很大,铺着质地柔软的浅灰色床品,上面一股属于邹北远的干净味道,混着阳光和沐浴露的香气。
苏鸣心跳快得无法控制,跟之前纯纯想要跟小狼睡一次不同,现在他总觉得他们之间多了很多,他自己也琢磨不清的东西。
这些东西比远比性关系更令苏鸣沉迷,令苏鸣上瘾,令他心怀愧疚也不愿意放弃。
但是,邹北远为什么这么冷静?
好好地把他放在枕头上,又出去拿了一个冰袋进来。
苏鸣:?
邹北远坐在床尾,把他的脚拿起来搁在自己膝盖上,“还有点肿,我再帮你敷一下,你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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