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易正在换衣服,见他咬着塑料勺子一脸陶醉,觉得好笑,问:“平民点心有那么好吃吗?”
“好吃的!”褚贞郑重点头,“很香很软,是认认真真、手工做出来的好点心。”
褚易不置可否。他穿上外套,说走吧。褚贞把最后一口蛋糕吃完,见他只着一件夹克衫就准备出发,轻轻叹口气,对身后跟来的司机叮嘱两句,对方随即下楼。再回来时,拿出一套西装递给褚贞。
“不要生气呀小易。”堂弟将衣服交到褚易手上:“这次晚会有着装要求,我提前给你准备好了,虽然你可能不喜欢……但没办法,不穿进不去的。”
褚易看看衣着得体的褚贞,再看看自己。好吧,他投降,回屋把衣服换了。两人下楼时,门房保安盯着褚易看了很久,才认出是他,夸张喊:“哎呀,是褚先生?人靠衣装啊,真认不出。”
这算表扬?褚易无奈笑笑,跟着褚贞进车。lio一刻不停,离开南区驶向梅江港口。梅江横穿本国,入海口在三山,夜晚落入星光,水波粼粼,像铺了层钻石。江面上一艘中型邮轮静静停靠港湾,侧身印有?popadour蓬帕杜的字样。
高家办活动思虑周全,褚易与褚贞下车后,便有接待人员走上来迎接。堂弟递出邀请函,对方立即送上笑容,说褚先生您请稍等。
褚易别过头,西装领结卡得他几乎窒息。褚贞为他置办的这套西装尺码偏小,穿在身上不是特别舒服。他正在解领结的时候,手机突然一阵响,是条短信。他心不在焉拿起一看,皱起眉,竟是多日没来骚扰他的褚茂。
点开短信,上面写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有病,翻来覆去就这几句,无不无聊。褚易不理,他不信褚茂有胆量闹事,自己早已没什么可以失去,威胁对他而言是最无用的手段。
为图清静,他干脆关了手机。上船后,接待人员领他们穿过甲板,走进船舱内的宴会厅。蓬帕杜号的宴会厅奢华无比,一进门便是一派标准的社交画像。室内有一支小型的管弦乐队正在演奏乐曲,各式性别的上流人士包裹于华丽服饰中,或觥筹交错,或切切私语。
也难怪褚贞要给他备好衣服,自己要真穿夹克衫来,的确是格格不入了。褚易还没看清几个人,就见一团鹅黄色飘到面前。姑姑褚蔷已经到了,她今天是大阵仗,穿得非常隆重,一顶花型帽子简直像是去看赛马。
女人大概猜到褚贞会叫上褚易,对他的出现并不惊讶,只是当成空气不闻不问。她对褚贞左看右看,最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靛蓝最衬你肤色,这身衣服挑得还不错。
她领着褚贞往里走,褚易跟在后面。这场借慈善拍卖名义举办的晚会非比寻常,三山有声望的豪族纷纷出动——毕竟是高家设宴,被邀请就是一种身份象征。
上流社交圈说复杂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你是圈中红人还是圈外杂鱼,一场聚会就能分出高下。今晚到场的宾客基本都能在三山的富人榜排上名号,半数褚易见过,另外半数褚易拍过。唯一面生的是场内一个alpha,这人身型高大,长相英俊,但看容貌明显不是三山人。
褚蔷也瞧见了,她有些惊讶,压低声音道:“那不是李先生吗?他从内陆特意赶来?高家面子可真大。”
褚贞不解,问什么李先生。褚蔷气得又想戳他脑门:“你妈都不教育你吗?当然是李氏通讯的李先生!他在内陆的通信业务遍布极广,手上大把资源,与政府关系更是过硬,但平日他在内陆走动多些,很少会来三山,我也只见过几次而已。”
三山虽然是本国半条经济命脉,但近年不少产业发展已近夕阳,大举引入内陆资本并不罕见。这位李先生的身份显然不一般,出现才数分钟,已有两三波人上前与之攀谈。
他的alpha信息素与旁人有明显区别,是r型,也属稀有型。如此优秀的猎物,难免吸引现场大把单身oga的目光。意料之中的,这位李先生已被好几个oga团团围住,大胆些的已经摆摆脖子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希望以此引起对方的注意。
一时间,李先生周围的空气集合了各种花香果味,堪称缤纷。要换做别人,大约就要皱鼻子了,但处在中心位的alpha却未露烦恼,反而一一得体应对,给oga们留足面子。只是突然间,他像是闻到什么,侧过脸看向褚易他们,神色似笑非笑,但很快又转过头去。
褚蔷啧一声,对褚贞说:“要是没有高允哲,我也带你过去认识一下,但现在我们的目标是高家,要瞄准集火,至于李先生,唉,算了。”
她掩着嘴,继续道:“你看那个王家的oga,平常总在我们面前扮骄矜公子,现在见了李先生,恨不得半个身体都靠上去,知不知丑?我多看一眼都嫌脏眼睛。”又伸长脖子探望:“哎!我瞧见永霖了,得去打个招呼——贞贞,你站在这里别乱跑,乖乖等我回来。”
鹅黄色身影飘到宴会厅另一边,与高家的那位oga攀谈上。为体现设宴的诚意,除了高永霖之外,高家还来了一位重量嘉宾:高永霈的遗孀陈知沅在沉寂多月后再现社交场,引来了大批好奇目光。他虽年过半百,但精神奕奕,身形非常挺拔,哪怕放在同类的alpha中来看也相当出众,此时正站在拍品的展示区,与三山商会的几位大人物交谈。
堂弟四周张望一圈。“小易,”他哀怨道,“幸好有你,否则这宴会也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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