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只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袁天宝半夜饿了,爬起来煮饺子吃,却发现自己爱吃的、由老婆亲手包的、皮薄馅大、鲜美多汁的三鲜猪肉饺一个都没了!一问才知道,饺子全都喂了袁锦程这个小崽子,甚至还打包了一些,送到了袁母那里。
袁天宝此刻还不是很喜欢这个“儿子”,再加上饿得抓心挠肝,没忍住抱怨了几句,责怪袁锦程太能吃,抢自己的份额,又怪裴景行不该给袁母拿,反正自己妈闲的没事,让她学做饭去,裴景行是自己的老婆,应该一切以自己为主。
裴景行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十分淡定地说道。
“锦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随你,爱吃饺子。你妈妈也在学着包,但味道不好,孩子不肯吃,我给她送一些,方便孩子在那边住时也能吃到。你跟小孩子争什么宠?不就是几个饺子,又不复杂,等休息日我再给你包就是了。”
“什么叫不就是几个饺子?那是我老婆给我包的!老子还没吃到,就让别人吃了,凭啥?我凭什么不能跟小孩子争宠,谁规定小孩子就要惯着,成年人就要让着?他吃了我的东西就是不对!再说了,那又不是我的种,我当初就不愿意我妈生!”
“你讲点道理。”裴景行捏捏眉心:“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太忙,心情不好?孩子已经生了,你又收养了过来,对他好点也是应该的,翻旧账没有意义。”
“……我就要吃饺子。”
“睡吧,我明天下班给你包。”
说罢,裴景行不再理会气鼓鼓的袁天宝,戴上眼罩和耳塞,躺下继续睡了。
袁天宝独自站在床边生闷气,而且越想越气。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有时候心眼小的像针鼻儿,特别是遇上跟老婆有关的事情,总喜欢东想西想的。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五年,时间久了,经历的事情多,难免会给人造成一些联想。
袁天宝心中既愤懑又委屈,如果此时裴景行能够过来抱抱他,给他一个香吻以示安慰,他也不会这么生气。但他又不舍得吵醒工作了一天的老婆,只能蹑手蹑脚地离开卧室,轻轻关上房门,独自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喝闷酒。
几杯猫尿下肚,在酒精的作用下,袁天宝的脑子变得异常活跃起来。
老婆都不下来看看自己,是不是不在乎自己了?不爱自己了?自己比老婆年纪大,老婆长得好看又能干,肯定不乏追求者,老婆变心怎么办?自己到时候又成了光棍,还得照顾那小崽子,忙不过来怎么办?说起袁锦程,这也是个不省心的,还不满五岁,已是人小鬼大,整天黏着自己老婆要好处,占用他们夜生活时间……妈的,干脆送出去给别人家当上门女婿算了!还有自己妈,有什么事不找自己,找裴景行帮忙传话沟通。老太太什么意思?难道是又看上裴景行了?让他做小崽子的爸?那我管他叫啥?他管我叫哥,我管他叫爸?!
“靠——”
袁天宝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气得不轻,表情扭曲,抬手将空啤酒罐砸在了电视屏幕上。
刚好电视上正在播放《舌尖上的中国》,电视台不地道,深夜放这种节目勾引人。袁天宝又气又饿,又被电视上的美食勾得心痒难捱,索性穿上衣服,开车出门吃宵夜去了。
他找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连锁自助饺子馆,三十九元一位,除酒水外,饺子和菜品全随便吃。他先吃了个三鲜饺子,才咬破皮儿,就呸的一声吐了。这几年他的嘴巴已经被裴景行给养刁了,味觉也异常敏感,这个味道……不甜不咸,虾仁发腥,实在难以下咽。
“老板?老板在不在!”
一个经理模样的人打着哈欠走出来,问道。
“怎么了?”
袁天宝刷地一下从挎包里拿出一叠粉红钞票,拍在桌子上,财大气粗道。
“让你们厨师师傅再给我包一盘饺子,还要三鲜猪肉的。”
经理瞬间就不困了,他看看那叠钞票,再看看大哥做派的袁天宝,战战兢兢道。
“老板……有、有什么问题?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没想找茬,但你家的饺子太难吃。”说着袁天宝又丢出一叠钱来:“这些,够不够?再给我包点,让师傅好好发挥,用最好、最新鲜的食材。”
“够了够了……”
经理有点怕袁天宝是钓鱼执法的,也不敢收钱,连忙跑到厨房去吩咐。袁天宝不放心,也跟着走了进来,把袖子一撸,站在旁边指挥道。
“猪肉要上等精里脊,不要用绞肉机,用刀背拍松,再剁馅……鲜虾一定要剔虾线,韭黄用最新鲜的,只要茎。你拌馅怎么不放鸡蛋?不要蛋黄,只要蛋清……香油!加点香油!”
厨师擦擦汗,忍不住说道:“先生,您可真会吃,看来您也是行家。”
“我算什么行家?我不会做,都是跟老婆学的。”
亲眼看见饺子下锅,袁天宝这才放心地出去坐着了,继续胡思乱想。
他觉得这五年里,自己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他的建筑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投资的商场也红红火火,家里的钱大半都是他赚的,现在他想吃一口老婆包的饺子都吃不上?还有没有天理了!裴景行还把关心分了一半给袁锦程,两人最近的性生活都明显变少了,质量也下降了,老婆都不主动勾引自己了,都得自己求抚摸才能吃上一口肉。他又出钱又出力,别人都拿他当提款机,自己想交公粮也交不上,粮仓都快憋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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