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但是又不一样,除了一个是大马路一个是海边,还有身边的人不一样:一群不认识的路人,和刘年。
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岳中秋想。
天完全黑了,周围挖沙子挖贝壳挖螃蟹的人都走光了,偌大的泥滩只剩下刘年和岳中秋。
“我们也走吧,”刘年站起来,“再晚赶不上末班车了。”
路灯不是很亮,刘年费了点劲儿才看清站牌上的字,“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好的。”岳中秋说。
“末班车时间还没过。”刘年说。
“那坏的呢?”岳中秋问。
刘年用下巴指了指一辆刚开过去的公交车,“那辆好像就是。”
“那我们怎么办,那些人怎么走的?”岳中秋有些急了,没有车难不成让他们走回去,好几十公里呢!
刘年怜悯地看着他,“人家是开车来的。”
沉默是今晚的跨海大桥。
“先把衣服穿上吧。”晚上的海边还是挺冷的,岳中秋体质再好一路裸着回去也得感冒。
岳中秋拿着脏的看不出样子的t恤就要往身上套。
“你是智障吗亲,”刘年把衣服抢过来,“穿新的啊!”
“哦。”拎着三件衣服一团毛线走了快一天,岳中秋都快忘了自己手头还有干净衣服。
俩人运气不错,沿着公路走了一段就遇上从海边开回市里的出租车,司机刚送完一伙要去露营的大学生。
“你说现在的年轻人啊,天天整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司机师傅嗓门跟喇叭一样,刘年坐在副驾只觉得耳朵里全是回声。
“去海边过夜,一待待一晚上,”师傅还在发表他的高见,“有这个时间干点啥不好。”
再往后的内容被刘年自动屏蔽了,这个技能是他有段时间几乎天天和他妈吵架练就的,秘诀在于:他吼任他吼,我自稳如狗。
刘年看了眼手机,已经八点多了,他妈今天出去和姐妹打牌,不过再晚也不会超过晚上九点,他希望可以赶在他妈之前到家,那样说不定可以避免一场不必要的争吵。
“师傅,”刘年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司机,他已经从当代教育弊端谈到中美贸易局势了,“麻烦开快一点。”
“你回去有急事吗?”岳中秋看出刘年逐渐焦躁,凑过去小声问。
刘年不太想承认他着急回去是因为他妈,本来这么大个人和老妈一起住就够丢人了,连回家时间都要被管控,和妈宝有什么两样。
“是因为…阿姨吗?”
“不是。”刘年想想还是否认了。
“对不起。”岳中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因为刘年是为了陪他才回家晚的,还是到家之后又会因为自己的事和他妈妈吵架,总之只要刘年和他在一起时有了不好的情绪,那就都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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