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夫说完,张司九终于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昨天给招银诊脉,感觉有点乱呢!
她点点头,诚心诚意道谢:“多谢齐大夫解惑。kanshuye”
齐大夫含笑点头:“学医就该如此,多看多听,还要多问多练。听云,这一点,你要学学九娘。”
听云很虚心:“师父,我会的。”
紧接着,齐大夫说起了街上的告示:“九娘,昨天官府忽然贴出告示,说起了疯狗咬人的事情。可是已经有人被咬了?”
张司九能说那是自己的杰作吗?当即含含糊糊的遮掩过去:“倒也没有那么多人被咬,就是每逢春天,这种事情最容易发生,所以杨县令才提醒大家。”
齐大夫脸上写满了不信:“杨县令怎么会忽然想起这个?”
张司九只能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引起大家恐慌比较好。毕竟,很容易传染的。”
齐大夫顿时了然,还主动保证道:“放心,放心。”
也不知自己脑补了什么。
张司九想到周吉,于是问了齐大夫周吉的事情:“说起来,齐大夫认识周吉周先生吗?”
“对。他就是我昨日说的那个,母亲病了,他还被烫了的那个。”说起周吉,齐大夫显然有很多话想说:“这孩子也是苦命的。当初,他们家分家时候,闹得满城风雨的,还为了赌气,搬到了这边来。”
不只是张司九听得认真,听云也凑过来听。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宅子风水的问题,反正周吉他爷爷,他爹,都没活太长,他爷爷还好,活到了四十,他爹呢,就三十不到,人就没了。之前出事的周进士,算起来,他也得叫一声祖父。那是周吉爷爷的兄长。当初,周家也是有钱的,兄弟两人都读书,结果周进士高中了,他爷爷落了榜。后头又为了打点关系这个事情,兄弟两人闹了矛盾,他们爹呢,也不凑巧,偏就有病,气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忽然去了。”
“两兄弟也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周吉爷爷是小妾生的,所以老爹去了后,嫡母就主持分了家。分家时候,又闹了一场。大意就是周吉爷爷觉得自己吃了亏,嫡母偏心。把本来该给他的染坊和染料配方都给了周进士。因此,他们两家分家后,恨气多少年都没来往。直到后头周进士的母亲和周吉爷爷都去了,周吉的爹要科举,这才又重新走动。可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啊——”
说到这里,齐大夫猛摇头:“周吉的爹呢,忽然得了急症,死了。临死之前,也不知道把家里剩下的两个铺子卖的钱放在哪里,用在了何处,反正就这么没了。从那之后,母子两人过得艰难。就连原本的大宅子都割出了一部分卖了,加上周吉的娘做点针线,这才能勉强度日,供周吉读书。”
“周进士也是仁义,时不时地送点东西过来,照拂一二,还让周吉跟着他读书。不然,光凭母子两人,哪里能过到现在?”齐大夫唏嘘道:“所以我觉得,还是风水的问题。这些年,周吉家里就没出过什么好事。”
张司九光是这么听了一耳朵周家的历史,都忍不住也生出了一丝玄妙:或许,真的是风水吧。这运气,也太差了点?
如果她是周吉,估计没长成怨天尤人的性格,都算是心态极度强大了。
“所以周吉和周进士关系不错吧?”张司九问齐大夫。
齐大夫点点头:“看着是不错的。去年,周进士的妻子生病,周吉也时常过去探望,还屡次问药方,帮忙抓药,十分上心。”
张司九问齐大夫:“那他娘得的是什么病?”
齐大夫叹一口气:“治不好的病,咳血症,肺上的毛病。一到了冬天,就上气不接下气,喘得厉害。可要说死吧,一时半会的又死不了,只能这么耗着。”
张司九心中一惊:常年咳嗽,就要考虑是慢性支气管炎,或者是肺结
核。而血痰,通常是急性支气管炎,或者支气管扩张。如果是发展到了咳血严重,那也是肺结核的症状!
肺结核可是传染病。
而且,古代没法治。
她问了句:“不会是肺痨吧?”
齐大夫摇头:“没那么严重,倒也不是一直咳血,就是这么多年太过劳累,又伤心过度,身体亏损得厉害,补不回来,肺气不行,气血阻滞,造成的偶尔咳血。”
如果是肺痨,可挺不住这么久!
张司九点点头:“那就好。”
肺结核这种病,张司九想着就觉得头疼——这年头可真是没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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