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问:“怎么那么久?”
“手机掉到座椅缝里了,找了一会儿。”接着他晃了晃手里的充电宝,对张辰飞说:“张院长,我看你车上有个充电宝,我拿了用一下。”
张辰飞自然不会说什么。
这顿饭吃了不短的时间,张辰飞舌灿莲花,一直恭维不断。
大概快下午三点了,他才驱车离开。
他们回了房间休息,凌霄又接了周助的电话。说贝贝现在在医院,已经安排妥当,身上的伤都查了。最严重的还是脚踝上的,再深一点就伤到筋了。
还有些营养不良,需要细心调养。总归还算比较不错,没有什么会留下重大后遗症的伤势。
江苜听完之后也没说什么。
凌霄:“周助已经报了案,等警方介入,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贝贝的家人了。”
江苜问:“她怀孕了吗?”
凌霄闻言一怔,摇摇头,说:“没有。”
凌霄又去对面找了程飞扬,把贝贝的情况跟他也说了,毕竟人是他们一起救下的。
等他回来的时候,江苜不在房间。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凌霄下楼找,发现江苜就在民宿的院子里打电话。
没等他走过去,江苜就讲完挂了电话。
江苜的黑风衣里面是黑色高领毛衣。他颈子细,穿高领也不显得累赘,从侧面看过去依旧脖子纤长,后枕骨饱满,鼻尖挺俏,有一种像鸟的伶仃骨秀。修身的黑色裤裹在他结实修长的腿上,显得冷峻峭拔。
凌霄看着他,突然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不详。他的风衣被风吹起,像黑鸦立在风中,仿佛下一秒就要煽动翅膀飞走了。
凌霄心里涌上一阵心慌,忍不住开口叫他:“江苜!”
“怎么了?”江苜转头问他,说话间红润的嘴唇吐出白雾,眼睛晶莹得像青松上覆雪融化的水珠。
“你跟谁打电话呢,”
江苜把手机揣回兜里,说:“张辰飞,我刚想起来忘记把充电宝还给他了,打电话跟他说一声。”
凌霄心里觉得奇怪,隐约有哪里不对劲。一个充电宝,发个短信说一下就行了,有必要打电话吗?
他看着江苜,觉得他周身都笼罩着一层寒气。不是春寒料峭的寒,而是一直阴冷肃杀的寒。
“你不冷吗?”凌霄上前握了握他的手,果然入手冰冷。
江苜没有收回手,任由他握着。他看了看窗外的青葱草木,说:“都惊蛰了,怎么会冷。”
这时,远处传来了轰隆声,听着让人不安。
“是春雷。”江苜看着远方说道。
张辰飞是在入夜前被人发现的,他的从盘龙道的一个急弯处翻了下去,坠入深达十几米的涯下。搜救队冒着春雨进行搜救,人被从车里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断了气。
八点多房门被敲响时,江苜正在浴室洗澡。凌霄打开门,外面站了两名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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