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咧开的嘴角弯成了痛苦的弧度,麻痹的疼痛再次袭来,他五官紧缩,忿忿瞪了眼封卓鸣。
“让你嘴欠。”
“我特么……”余声刚想骂,头痛让他暂时泄了气,只好闭着眼睛道,“我不得跟我粉丝套套近乎啊?”
“他粉的不是你。”
“不是我是你?”
前方如同降下结界,两人谁也听不见别的声音,赵澄还没落着跟封卓鸣解释的机会,就被封卓鸣再次遗忘了,空虚令他心头发酸,他看了看旁边的迟川,这人再次恢复了油盐不进的状态,可恨得让人牙根发痒。
“关你屁事,不说话能死是吧?”他骂道,“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嘴跟个漏斗似的,显着你了?”
迟川淡淡扫他一眼,用嘴型无声说了句“活该”。
赵澄猛地摸向手枪,真情实感想一枪崩了丫的。
可他想到封卓鸣找这人还有用,只好憋屈地忍下了这口恶气。
港城最大的垃圾填埋场位于城郊一处空地,当初第一位遇害者苗青青的尸体就是在这被发现的。由于垃圾场在港城总共没几家,工作性质又导致他们没法完全停工,案情发生后,垃圾场仍在正常运转,为数不多的工作人员也都照常在岗。
由于余声贼相太显眼,封卓鸣特意给他准备了黑色假发和墨镜,假发都是局里重复用过几百次的道具了,可余声戴起来还残留着一丝贵气,再配上瘸了腿的墨镜,不仔细看还真有种公子哥的感觉。
“跟个收买卖的土皇帝似的。”赵澄吐槽他,封卓鸣听见了,笑着勾了勾手,“来吧土皇帝,请你吃席。”
余声:“这是朕为你们打下的江山。”
绕过成堆的垃圾,他们朝一栋二层小楼走去。
位于填埋场边缘的办公中心存着所有工作人员的资料,封卓鸣表明来意后,中心主任把所有在册人员的详细信息调了出来。
目前为止,垃圾场共有正式员工20人,其中担任垃圾清运工作的有10人,每人平均年龄45岁以上,并且今天全都打了上班卡。
封卓鸣走到窗边,看见外面的垃圾车一趟接一趟的,每来一辆,清运工就要将车上的垃圾桶卸下倒入填坑,再把空桶装回车上,留下的垃圾由人力推车运送到指定的地下井洞,以便收集其产生的甲烷。
人工清运车远没有成吨的垃圾车效率高,几辆车下来垃圾山就增高了一小层,而十几个人只才运走了一点点。垃圾虽然是碎片化的,但运一趟是按照重量来的,也就是说每名工人每次都要装到一定公斤数,才能推车往回走。
那一定是不小的重量,封卓鸣注意到,几乎每个人都会采取相同的姿势,腹部抵住推手横杆,双臂抓着推手的左右两端,用尽全力前行。
“这么大的垃圾量,每天十个工人干得过来吗?”听见封卓鸣这么问,主任解释说,“理论上是干不过来的,原本工人们的工资是按工时算,后来上头想要提高效率,就改成按照每天运的斤数算了,这样一来防止有人偷懒,二来还能带动效益。”
赵澄:“什么效益?”
“我们这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个清运工可以雇帮手帮他们干活,当然钱也是他们自己分配,虽然理论上是不允许,但工作效率提上去了,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听到这,封卓鸣往余声那边看过去,只看到两片漆黑,余声不知道在看哪,他刚要收回视线,却发现余声半摘下墨镜,朝他做了个k。
“封队,可以吗?”
赵澄忽然出现在他身边,封卓鸣一惊:“……什么?”
“主任说他们没有登记外雇人员的信息,不过可以帮咱们把十位清运工叫过来,让咱们当面盘问。”赵澄把主任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疑惑地看着封卓鸣。
“谢谢主任,真是麻烦您了。”没等封卓鸣说话,余声先朝主任伸出了手,礼貌得如同外星人附体。
和清运工们的面谈结果很糟糕,大部分工人没什么文化,雇人都是随找随换,就干一天的根本连联系方式都没有,更别提知道名字住址了。
不过封卓鸣通过无名身上茧子的厚度判断,这人应该至少工作超过半年,有了这个线索的帮助,很快他们锁定了一个叫曾卫的人。
曾卫是为数不多的在这里工作了三年的外雇人员,因此他的雇主对他格外关注。曾卫刚来的时候就特别认干,几乎从不休息,每次得到的报酬也最多,不过这人性格孤僻,很少和人打交道,下了班就回家,由于鲜与人交流,便也没人知道他家住哪。
一年前,曾卫开始频繁请假。
按说外雇人都是来一天算一天的钱,不来也没事,但曾卫不来的时候总是和雇主说明原因,起先是家里人生病需要偶尔回去照顾,后来是家人病情加重彻底离不开人。曾卫的雇主曾经想去曾卫家探望,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可被曾卫拒绝了,从那之后曾卫来工作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直到有一天彻底没再来了,大家就当做他是抽不开身,谁也没多想。
拿到曾卫的电话号后,四人重新回到车里。
封卓鸣靠着头枕,心里有一丝不知这次会如何的忐忑,余声悠哉转着墨镜,听赵澄坐在后面在手机上按数字。迟川想要看一下纸条,被赵澄无情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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