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卓鸣失笑:“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矫宏禄说,“您可不知道,老早前有一回,我们好说好商量给他放了,结果他扭头回来就绑了局长。”
封卓鸣挑眉,矫宏禄:“上一任。”
原来绑架局长那次,事情起因是老局长认为和魔鬼鱼胶着太久,劳民伤财,于是采取议和的方式,只要魔鬼鱼不再作乱,过去的行为可以既往不咎,结果魔鬼鱼表面答应,回头就变了卦,在警局门口喊着让局长亲自做人质,否则就炸掉整座港城。
“他有那么大本事?”封卓鸣质疑,矫宏禄说,“有没有本事不知道,但这句话是真吓人,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疯子什么都干的出来。”
被迫无奈下,老局长同意了魔鬼鱼的说法,做了人质,走过去前还特意命人关掉了记录仪。
“然后他就被魔鬼鱼带着跳下了五层楼。”矫宏禄描述着接下来的诡异画面,“可落到一半这两人突然消失了,谁都没瞧见,直到一个小时后,局长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里。”
封卓鸣问:“还活着?”
矫宏禄:“毫发无损,但是第二天他就辞职了。”
“辞职?”
一般像公安局长这种级别的官员要想辞职的话,需要递交层层申请,可老局长却一分钟都没多等,直接收拾东西回家了。
“而且奇怪的是,老局长辞职之后,魔鬼鱼也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我上任,他才又开始嘚瑟。”矫宏禄后半句说得委屈,封卓鸣听他头头是道,于是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矫宏禄:“当时我是副局长,全程都跟着的。”
老局长离职后,他就成了代理局长,一年后履任正职,封卓鸣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那你当局长之后,为什么没用老局长的办公室?”
没想到封卓鸣会注意这个,矫宏禄沉默半晌:“因为我不服他。”
封卓鸣:“什么意思?”
“在他手下工作七八年,从来不提携我,无论多努力他都把机会给别人,这回他主动下去了,我就想我一定要干得比他好,于是什么东西都换新的。”快五十的人较起劲来也真要命,这番话矫宏禄说得像个孩子,封卓鸣还以为是什么要紧原因,顿时就不想听了。
“包括抓魔鬼鱼,我就说用我的方法他偏不听,最后好了吧……”封卓鸣已经站起身,听见“他的方法”好奇多问了句,“你的方法是什么?”
矫宏禄突然收住脱口而出的话,眼珠左右转转说:“就是把黑鸢请来嘛。”
和矫宏禄能聊到双腿发麻,封卓鸣觉得自己疯了。令牌还是没找到,他决定回去向队友求助,人多力量大。
穿过帷幕来到礼堂正厅,警察大部分都忙去了,封卓鸣转了一圈,恰好看见门口进来一位熟人。
“封队!”乔乔脱了工作服就是个乖巧的邻家女孩,听说封卓鸣出了院,她放下手头工作急急忙忙来看他,站在门口和封卓鸣挥手。
她走到封卓鸣身边,刚要张嘴就被封卓鸣禁止:“你别问,让我先问,最近样本一定很多,你有没有好好休息?”
大难不死,封卓鸣和所有人的关系都亲近了许多,不像以前只是干巴巴地谈工作,之前乔乔没精打采的样子令他印象很深,所以见到她总是习惯关心一下。
“哇封队您也太好了吧,大病初愈还不忘关心下属。”乔乔丸子头背带裤,背了个玩具熊的小挎包,笑起来很甜,“我还好,如果您也好那就我就更好了。”
封卓鸣笑着说:“我很好。”
检验科虽然连着主楼,但到底还是独立在外的,爆炸只是波及到他们几块玻璃窗,仪器什么的都完好无损。当矫宏禄听到这个消息时喜极而泣,说幸好幸好,要不没钱买新的。
案发后,乔乔化验了几十份样本,测出封卓鸣血液的时候心都揪了起来,现在看见了本人,心总算放下了。
“封队,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要和您说。”乔乔左右看看,表情变得谨慎起来,封卓鸣意识到什么,带乔乔走到旁边幕帘后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
“怎么了?”他忽然心跳变重,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乔乔要跟他说的事很可能跟余声有关。
果然,乔乔犹豫了下打开自己的小熊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证物袋,袋子里只有一张黄色纸片,上面写着余声和生日快乐几个字。
“这个纸条您还记得吗?”乔乔问他,封卓鸣记得,这是凯撒从砖缝里捡到的。
乔乔:“那之后您又问过我一次,您还记得我是怎么说的吗?”
那是检验出余声毛发那次,封卓鸣问乔乔纸条有没有什么线索,乔乔说上面很干净。
“是。”乔乔忽然低下头说,“其实我想说的是,那上面太干净了,干净到一尘不染,像是刚拆了包装就被放进证物袋里似的。”
封卓鸣稍愣,纸条干净这一点他当时也注意到了,当时想的是迟川有可能撒了谎,纸条根本不是从砖缝里捡的,而是魔鬼鱼写好让人故意带回来的。他说:“你就说结果吧,是不是上面有魔鬼鱼的指纹?”
乔乔摇了摇头说:“不,上面没有任何指纹,但是这张纸条,是迟川亲笔写的。”
封卓鸣绷直了嘴角。
乔乔说他见过迟川的字,看见纸条时越看越觉得可疑,抱着不可能的态度试了试,结果笔迹比对99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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