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在酒会当天改了主意。
霓虹点燃夜色,宴会厅在一家国际酒店二层,底下的露天停车坪靠着一个大型喷泉。
盛栀夏随意找一个位置停车,理了理妆发推开车门。
天气冷,她在黑裙外面搭了件深色小西服,微卷的长发披散下来正好挡风。
配饰随意戴了些,一枚戒指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她来得不早不晚,陆陆续续有别的车子到场,车牌号都挺顺口。
按下按钮锁好车,她拎着手包往酒店正门方向走,步伐不紧不慢,细高跟踩过复古地砖,轻巧避开每一处花纹,踏上正门的大型台阶。
耳边寒风拂过,远处树丛沙沙作响。
正门有礼宾员接待来客,谈话声轻微起伏。
——“哲淮最近在忙什么?”
不远处有许多道交谈声,而她最先听清的只有这一句。
思绪将步伐绊住,盛栀夏下意识抬眼。
一时间,两道目光直直相撞。
几米开外,数盏明灯之下,他站在那里,深色长款大衣衬着挺拔身段,额前碎发微微被风吹动,拂过眉间的沉稳凛然。
他似是在看她,但眼中情绪并无波动。
像与一个陌生人四目相对,无关过往,只两秒时间,视线就已经平静错开。
“老样子。”他回答方才那位长者,声线沉缓。
十月份已经过去,如今的他刚满三十岁。
一个既陌生又微妙的数字。
在他二十九岁之前,彼此断断续续有过几次交集,但加起来微不足道,抵不过他销声匿迹那三年,更抵不过七年的漫长。
一直以来,他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一无所知,也不想费力探寻一个答案。
——“他没有结婚,但前几年换女友换得很勤。”
盛栀夏忽然想起这一句来。
片刻,她淡淡敛眸,踏完最后一级台阶。
“诶?小盛?”那位长者先前与她见过几面,此时一眼注意到她,疑惑地看看她身后,问,“老梁怎么没来?”
盛栀夏扯出一个轻浅的笑,走近了答:“老师生病了,我替他来。”
“哦——”对方兀自点头,“我说呢。”
对方紧接着开始夸她,意思无外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盛栀夏这些年听惯了场面话,应对得温和从容。
来回客套几句,她说话时不经意间抬手撩发,那枚随意戴上的戒指落进某人眼底,泛起一丝转瞬即逝的波澜。
在她看过来时,陆哲淮毫不在意般错开视线。
她变了很多。
从前会义无反顾向他跑来,带着天真与幼稚扑进他怀里的人,已经消失在过去,模糊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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