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邺只要了一份早餐,放到茶几上,和江然说:“先吃点东西。”
江然没有动,傅邺看了看他的手,端起那碗燕麦牛奶,舀了一勺尝了尝温度喂给江然:“这里的早餐都是套餐,我随便选了几种大陆常见的,看看能不能吃的惯。”
语气波澜不惊地让江然错愕,他抬眸看着他,眼神里都是不解。
明明刚才……
“吃完饭,叫上你的舍友,我带你们去黑沙海滩,看多了内地的白沙,这里的黑沙滩更有特色。”傅邺说话间,一直保持着喂江然的姿势。
江然翻涌着的情绪从眼里跑了出来,他张口喝了这一勺牛奶,眼泪砸在碗里,砸在傅邺的手背上。
“对不起。”江然说。
傅邺碗放下,拿起纸巾替他擦了擦眼泪:“训了你一个月,和我闹脾气,应该的。”
江然噙着泪哽咽着:“下次,下次真的不会了……”
这些字像针一样扎进傅邺心里,他看着泣不成声的江然,理智和冷静全部碎在了心疼面前。这个人无助了十几年,在孤单和绝望里一次又一次地用眼泪治疗沉疴和旧伤。
而现在,江然撩起衣服,把那些伤疤展现给自己,每一处都是在傅邺心潮里沉积下不堪明说的情感。
终于,他把人拥进怀里,是带着安慰,带着歉意的拥抱。
江然像在迷茫荒芜地沼泽里见到了曙光,他伏在他的肩膀上,终于把这么久的委屈宣泄出来。
傅邺又一次伸手了。
“我不是闹脾气,我是有病的。”他含糊不清地说着,“我病了三年,对不起,让你知道了。可我,只是害怕,害怕我又是多余的。我到哪里都是多余的,邺哥!”
傅邺搂紧他,喉咙里像堵着东西,他顺着他的后背:“别乱想,至少在我这里,你不是,好好治疗,好好生活,会好的。”
傅邺不会说安慰的话,他在用他的真诚让江然放下心理的负担。
他不在乎江然说的“病”是什么,但那不重要,在傅邺眼里,他只是个爱竖起浑身利刺保护自己的小刺猬,再无其他。
等怀里的人止住了哭声,傅邺才松开了他。江然把泪和鼻涕擦干净,要喝那晚燕麦牛奶,被傅邺拦下来:“吃那个面包,这个冷了,别喝了。”
江然的眼睛红肿着,右脸上的指痕彻底肿了起来,把这张脸更衬地令人心疼。
傅邺还是忍不住问:“刚刚是为什么?方便说吗?”
江然顿了顿,也没说实话:“就,我爱胡思乱想,想到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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