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州行笑了下,你知道我要问这个?
当然,那不是我们早就藏好的吗?
那就好。
看来林平舟纵使是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也不免对新技术一知半解,兰堂向用户提供的的确是一体化独立部署系统,完全可以脱离环境在企业内部自运行,关上所有“保险箱”和“防盗门”,但林州行可是制锁的人,想给自己留下一把不着痕迹的钥匙,太容易了。
说完了公事,林州行突然又说:“你给我管好柳唯。”
“你闲的吧?手那么长。”既然不是公事,亮哥也毫不客气,“我老婆又怎么惹你了?”
“你问问她自己,怎么说话的?!”
“哎!”亮哥夸张地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亲爱的爸爸一个电话,我们两个都从半夜加班到现在?你倒是睡得好,应该的,应该的,你是老板嘛,哥们给你分忧,唯唯说你两句,就当扯平了吧,怎么样?”
林州行脸色阴晴不定地挂了电话,然后阴森森地看着我,问:“你觉得呢,柳唯说得对吗?”
“谁大早上聊这个!”我红着脸掀开被子跳下床,顺便敲了他一枕头,抱怨道,“这下我又失业了。”
“不。”林州行从床上支起身子,揉了揉被弄乱的头发,纠正我说,“你忘了南海韵美。”
对哦,我这才想清楚,我现在在百乐本来就是挂职,主岗是南海韵美的总经理,丰海的持股比例高于百乐,罗海韵才是董事长,只要她不撤我,林平舟也没有办法。
林州行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然后让我去见罗海韵,林平舟发力太快,如今这种局势,不借罗家的势,恐怕撑不住,他自己要回一趟香港,让wiln把手上他妈妈和外公还留存的所有产业都尽快出手,林平舟已经抢下起跑线,他也要赌上一切,梭哈进场。
而且,无论再怎么稳住舆论,高管大换血的消息一出,百乐的股价必然动荡,林平舟为了稳固投资人信心,势必会全力抗住股价,甚至逆势上扬一段时间。这样不但对林平舟的资金池是一种消耗,而且这个时候林州行进场看空,收益会更大,但风险也已经更大,远超他现在手上资产的总额,甚至数倍不止。
我恍惚觉着,就好像电影里登上了驶向远洋的巨轮那样,在一片看似繁华热闹的歌舞升平中,升起远方笼罩着的巨大的冰山的阴影,谁也不知道我们是否来得及跳水获救,又或者,粉身碎骨。
周家父女俩独自离开,在回去的游艇上也并没有看见汪兰、李享之和haley,这个女人心中有盘算,并不急于公开林平舟的私生子丑闻,大概打算捏在手里伺机而动,林州行手里有点路子,查出来李享之追着女友暂时飞回美国去了,而汪兰,也要去香港。
而我带着林州行给我的谈判底线,独自去约罗海韵。
罗海韵没有约在办公室,这让我有点不自在,说实话无论是对上罗海韵还是林平舟,我还是更习惯用上下级的关系来定义和对话。在更加宽松和真假掺杂的社交场合,我远不如林州行那样游刃有余。
他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可是我不是,就如同这家很贵很难订的餐厅,虽然我已经是第二次来了,但仍然很难适应,拿捏不准自己对罗海韵是否要像当初林州行那样谦卑。
罗海韵大概看出了我的无所适从,反而笑了笑说:“你就当我们两个是聊得来的朋友,或者当我是一个姐姐,好吗?出来吃饭,就不要叫我罗总了。”
“好的,韵姐。”我稍微放松了一点,主动提起道,“听说您喜欢这家店的和牛。”
“有心了。”罗海韵含笑道,“这家店的主厨可是以不设菜单不接受指定而出名的呢。”
我略去细节,直接笑道:“总有办法。”
“州行确实很会想办法。”罗海韵慢悠悠地喝红酒,“也很招人喜欢。”
所以这就是默认是林州行为她想的办法,是林州行为她用的心呗?还真说得没错,当然是林州行想的办法——我哪有这个人脉这个本事呢?
我心想罗海韵这招化劲真是用的了无痕迹,瞬间就让我觉得自己只是个传声喇叭而已,难怪林州行神经兮兮地说他害怕,这女人真是借力打力的高手。
“是。”我干巴巴地赔笑,“他出差了,不然肯定亲自来。”
“小清,你真大方。”罗海韵放下酒杯,眉眼含笑,问道:“你不担心吗?”
我收起脸上笑容,淡淡道:“工作上的事情,我从不疑心。”
“未必只是工作。”
她这话说得很自在很轻松,句句意有所指又蜻蜓点水,说林州行陪她骑马打高尔夫,吃松露潜水摸海参和鲍鱼,去澳门赌场一掷千金,大部分我知道,也有一些林州行或许提过,但细节模糊,和罗海韵的相处,他从来都说的很少。
罗海韵讲了一两个无关痛痒的小趣事来夸奖他,说他礼貌可爱,温和耐心,我深知林州行本性并非如此,因此心中波澜不显,笑了笑说:“韵姐,在我眼中看来,这也是工作。”
罗海韵冷了片刻才回答:“你说得也对。”
“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粤海天地店吧?”罗海韵突然道,“而是在这里,是不是?看到台上的钢琴我才突然想起来。”
“嗯是,那时候罗总您还不认识我,我不好意思贸然去打招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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