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凑上前一看,喜道:“就是他,就是他!简直一模一样,城头贴的告示都没你画得好。”
待墨迹干透,陆绎将画交给岑福,吩咐道:“此人会东洋人,在沿海这带肯定呆过很长时候,你去查查他的身份,越快越好。”
岑福收好画,领命离开。
“怎得突然想起要查他?”今夏觉得奇怪,在扬州不查,反倒到了浙江来查。
“阿锐说,他在严世蕃的船上看到此人。”
今夏惊诧道:“阿锐身上中的是东洋人的毒,莫非就是被他所伤?没想到此人狠毒至此。莫非他是为了报那日船上被擒的仇?”
“我只担心,不仅仅如此……”陆绎没再说下去。
“阿锐说,这是一个圈套,有人要害你,指得是严世蕃?那么此人与严世蕃有关系?”
官场上知晓得越多,危险就越多,陆绎深深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眼下情况不明,他并不愿意她过早卷入其中,只道:“慢慢总会查清楚的。”
他这话说得含含糊糊,今夏心生诧异,细察他神情。
“怎得,你莫不是在疑心我?”陆绎扫了她一眼,笑道。
今夏正待说话,正好杨岳叩门端着醒酒汤进来,陆绎吩咐他道:“你去看看那两位姑娘,让她们冷了饿了只管和店家说,一应开销都有我来付账。”
杨岳心中虽有疑虑,却也不敢多问,望了今夏一眼,便领命出去。
“哥哥,你是打算明日将她们送回去么?”她问道。
“为何要送回去?”陆绎挑眉,“胡总督一番盛情,驳他的面子终归不好。”
“你还真打算收下,你……你莫忘了阿锐说这是个圈套,让你别受胡宗宪送来的东西。”今夏皱了皱眉头,“莫不是,你当真看上那两位姑娘了?舍不得送回去?”
陆绎欺近她,似笑非笑道:“你现下,可是在吃醋?”
“我……我才没有。”今夏口中虽然这么说,可心里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看脸蛋还是看身材,自己都及不上那两位姑娘。
下一刻,她被陆绎径直揽入怀中,他的口气简直称得上是满意:“幸而你还会吃醋,今儿我看你一口一个姐姐叫着,我还以为你一点也没把我放在心上。”
今夏挣了挣,没挣开,坦然道:“就算我是在吃醋……那个,你不会半夜偷偷溜到她们的房间去吧?”
陆绎搂着她,头舒适地埋在她肩胛处,闻言禁不住笑开,连背脊都笑得直抖。
“你笑什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今夏伸手掰他脑袋。
“喜欢半夜溜到别人房间去的人,好像是你,不是我。”他略抬头,看着她笑道。
“我什么时候……”今夏话才说一半,就想起上次为了翟兰叶之事,自己半夜偷偷摸进他的房间,只得讪讪停了口。
陆绎不依不饶道:“心虚了吧?”
“什么心虚,我那时候是有正经事,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做出的身不由己、万般无奈、那个……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嘛!”今夏义正言辞,面皮却泛着红。
“说实话,那时候你就对我有企图了吧?”陆绎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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