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数皮革纹路消磨时间。
“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陈有一把优雅嗓音,慢条斯理,一听就是所谓上等人。
金钱使他体面,财富赠他宽容,穷人浑身上下只剩下“急”,急着返工,急着买楼,急着生病,急着去死。
燕妮抿一抿嘴唇,努力搜寻答案,可惜她对吃从来没研究,贫穷使得她没资格挑拣。
到现在还未饿死已经是上帝巨大恩赐。
陈也知道没答案,于是提议,“去试一试日本菜怎么样?”
燕妮乖顺地点头,“我吃什么都好。”
榕树湾别墅内,陆震坤的饭局还未结束,桌上既有兴义的活计,又有牧师教徒,古惑仔同基督徒喝到勾肩搭背,一同好奇上帝是否在人间包二奶。
只有明日起床后,再虔诚向上帝祈祷,请上帝原谅酒鬼的不恭敬,阿门——
阿忠走到陆震坤身边,小声上报,“阮小姐同我讲她和同学有约,但没走几步就上了一辆黑色宾士,那辆车,超过百万了。”
陆震坤顿时沉下脸,眉头紧皱,却没发声。
阿忠继续说:“我叫鸡仔去跟,现在人在钟朗一家日本餐厅。”
黑色宾士车……
他当然知道车主是谁,又要载她去做什么……
他与她之间的恩怨就在那台老男人的宾士车上集结,他骂她小小年纪不学好,出来做鸡,她倒是没所谓,是不知羞耻,还偏要执迷不悟。
他气到捏住酒杯,内心呕血,想要一枪结束他的“夏日泡沫”。
陆震坤双眉之间仿佛有雷暴凝结,恐怖气氛令原本热闹嘈杂的餐桌都在茫然之中被按下静音键。
满桌人面面相觑,以为阿忠在他身边上报“世界末日,人类灭亡”的疯狂噩耗。
日本餐厅名为花见月,坐落在僻静角落,封闭的隔间私密性强,只接熟客。
陈为人谨慎,一贯都带燕妮来这类“幽会圣地”。
日式包厢内吃饭,需盘腿坐,刺身、手握颜色缤纷,花样众多,更有穿日式和服、画白面浓妆的女服生提供帮助,倒茶添彩样样周到,一定满足男人澎湃的大丈夫之心。
陈始终盯住燕妮,上上下下,不放过一丝细节,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一件对他而言,充满感情与回忆的艺术品。
陈仰头,抿一口清酒,忽而感慨,“你越来越像应子,根本是复制人,现在看,你同我记忆中的应子几乎没有区别。”
燕妮喝不惯日式茶,苦的皱起眉,两条腿也跪到发麻,索性斜坐下去,并不在乎用餐礼仪。
她望着浅绿色茶底,不咸不淡地问:“徐应子就那么完美?能让你十几年来都忘不掉?”
陈说:“你不明白,应子太独特了,她就像一阵风,一团火,一朵云,你根本捕捉不到,也猜不到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是她又有一种魔力,总能让你想尽办法去猜,去追,去捕捉,即是我心里很清楚,我永远也追不上她,她也永远不会为我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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