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雨天,喜欢聆听雨珠淅淅沥沥的打在树叶、房顶或者雨棚上的声音,能让一切都显得安宁。我也讨厌雨天,讨厌它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凝结成的水滴打在打在树叶、房顶或者雨棚上“啪啪啪”的声音,格外刺耳。
现在是十一月的末尾,是我离职后的第九个月了,这九个月里,我吃饭、睡觉、想要做些什么。但到目前为止,除了吃饭睡觉,什么也没做,迷迷糊糊的就过来了。
疫情已经解封了,所以我想出去走走,但又不想出门,就那么懒洋洋的窝在被窝里。从下午三点到五点,整整两个小时,一直在挣扎,一边想走出去走走,一边又被懒散的情绪折磨着。
当我走出房门的时候,下雨的重庆的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似乎整个秋天,重庆就没有明亮的时候。
我不喜欢热闹,所以我选择了离住所大约一公里外的一条老街区。
这条街完全被树荫遮盖着,所以看起来更加暗淡。随处可见的两层小楼,让人感觉回到了上个世纪一般。即使才五点,街道两旁店铺或者住房里,就已经亮起了灯光。
细雨蒙蒙中,灯光格外迷离。
我就在这里走走转转了一个多小时,完全不知道想要做些什么,或者根本就什么也不想做。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路灯也亮了,不过橘黄色的、昏暗的路灯,似乎只是为了使这一片有些阴森森的地方,显得有一丝人气而已。地面上水渍反射的光线,对于重度近视的我来说,更加不友好,目光所及的路面,似乎不甚真实,走起来必须小心翼翼的。
我决定回家了,出来走了一个多小时,是这九个月来,在外面待得最久的时间了。
沿着街道,小心翼翼的行走着。行人很少,且行色匆匆。偶尔有一辆汽车经过,划拉起的水雾在路灯下飘散得很远。
我沿着街道小心翼翼的走着,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帅哥,理发吗?”
声音很轻柔,有些许江南水乡的软侬之感,不洪亮,也不尖利,软软的,暖暖的,在这迷离的夜色中,如同情人的呢喃般。
我左右望了望,似乎没有别人,于是才转过身去——这是一个女人,年轻的女人,莫约二十七八的样子,修长的身上穿着白色的长筒羽绒服;在羽绒服没有遮盖的小腿上,是一双黑色的丝袜;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长长的、黑色的头发披散在双肩,发梢处,被染成了金黄色。
“这是一个韵味十足的女人。”我默默的感慨。
虽然在昏暗的灯光下,高度近视的我看不清楚她的长相,不过,感觉是一个十分有韵味的美女,一身穿着打扮,把成熟女人的清纯和娇媚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似乎是觉得我没听清楚她的话,于是再次问道:“帅哥,理发吗?”
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想了想,我已经快两个月没理发了,于是点了点头,说:“好啊。”
其实,这五六年的时间里,我总是在住所楼下的一个理发店理发,不是因为理发师多好,只是我不愿甚意去尝试不熟悉的事物,包括理发。
我跟在她身后,走了七八步路,转进一个路口。理发店就在路口边上,不算隐蔽,但也不算多敞亮,一不注意,就把它忽略了。至少,我走过路口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它。
玻璃的店门只打开了半扇,另外一般紧闭着,而且用粉红色的布帘遮蔽着。敞开的半扇门,用塑料的帘子挡着,防止冷气进入。
跟在女人身后,走进了店里。
店里还有两个女人,或者说女孩儿,她们看起来年纪差不多,二十二三岁。由于店内开着空调,她们的穿戴清凉一些——上身保暖内衣,下身打底裤,玲珑有致的身材暴露无疑。
两人的打扮都一样,只是颜色、样式、花色略微不同而已。在明亮的灯光下,我看得很清楚,她们化了淡妆,使得她们本就清秀的脸上,多了几分艳丽。
艳丽,完全不应该用来形容一个年轻女孩儿,但我却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描述了。
“理发吗?”其中一个女孩儿站起来问。
领我进来的女人脱下外套丢到一旁的椅子上,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这是小雨,旁边是菲菲,我叫小红。”
说完,引导我到洗漱的地方洗头。
我不喜欢理发,因为我觉得很繁琐,修修剪剪莫约要半个小时,有些浪费时间。
理发进行了一半,小红问:“帅哥,需要别的服务吗?”
我内心有些慌乱,但面无表情的沉默着。在我进来之前,看到那半掩着的店门和粉红色的布帘,我就预感到,这不是一个正经的理发店,但我没想到,她们会如此主动。
对于我的沉默,小红并没有放在心上,手上的动作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像。说实在的,她的手艺不错,虽然还没打理完,但也能看出些许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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