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他眼神冷峻如冰,声音严厉,不似商议却更像是命令。
“呦呵!小样儿的,拿了本大爷的东西不还,你倒先横上了?”殷三雨一把推开云西,挺着胸膛,扶着腰间佩刀一步步逼近云南。
云西踉跄着看到这一幕,头皮瞬时一阵发麻。
妈蛋,别戏没演成,倒把云南真给搞死了。
她一咬牙,张着爪子就像殷三雨扑了上去!却见殷三雨嘴角挂着阴狠的笑容,单腿突然一抬,狠狠就像云南踢了过去!
眼疾手快的云西顺着殷三雨的力道一撞,在那只臭蹄子碰触到云南之前,就将他撞了出去。
“哥,你别昏啊!”
云南还没倒地,云西就夸张惊恐的喊出了声。
终于倒地的云南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样,而后无奈的放平了身子,轻轻闭上了眼睛。
不亏是亲哥,这默契就是666!
云西正在心里给云南点着赞,却听殷三雨轻佻浮浪的笑声再度响起。
“小可人儿,这份债嘛,其实很容易偿的。”
云西单手死死攥住衣领,惊恐万分的向后退去。
“怎···怎么偿?”
殷三雨挑眉笑着步步紧逼。
“人情债,当然是肉偿喽!”
“不···不要···”云西已经退到了炕沿边,脚下一绊顺势跌在炕下。她侧头一看,炕沿边上赫然有一层木板边缘,一端还有一个小插棍。
土炕的炕面从来是砖砌的,单独铺一层造价高昂的木板本就不合常理。
细细看去,边沿榫卯做工极其精致,一些就像是专供活动挪移的合页。
真特么的是机关!
“小可人儿,小心肝儿,放心,哥哥会好好疼你的。”殷三雨邪恶的笑着,握刀的手指忽然翻动了一下。
云西心领神会,猛地挥手,将插棍一把拔出!
随着哗啦一声巨响,炕上床板轰然坍塌!云西直起身子探头一看,浑身汗毛瞬间齐齐炸起!
原来那炕上木板下面是个巨大的坑洞,坑洞中密密麻麻的立满了森然的尖刀!
每一道光洁的锋刃上都回闪着黄色的烛光!
一声细弱的惊呼突然自墙中响起,一直支棱着耳朵细辨着动静的殷三雨眼中陡然寒光闪过,腰间佩刀瞬时出鞘,锋利的刀尖带着呼呼的风声,嘭地一声,直直刺进正面的墙板!
一时间,刀刃穿破木板的声音、皮肉被削砍的声音,血液喷溅的声音,人惨呼惊叫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听得云西毛骨悚然!
她连忙站直身子,退离了火炕,却见殷三雨唇角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抬脚踩着炕沿,用力一拔嵌入墙皮的大刀,那面墙竟然被他生生拉出一扇木门来!
原来那里有一个中空夹层,门扇是活动的,中间有一个细细的小孔,而夹层里正站着一个男人,左眼处中了一刀,生生被殷三雨捅出一个血窟窿,血肉模糊面目狰狞,右手还攥着一管吹针筒。
云西一步跑上前,完全无视那人被戳烂的白色眼球爆满的恐怖血筋,无视尸体头上黑白红各色令人作呕的浆液,欠起身子,劈手就夺过了那人的吹筒,甚至连那仅靠一缕肉丝的眼球在眶下无力的晃动都熟视无睹!
这时一个轻微的声音突然响起,哗啦啦的,就像是有齿轮在转动。
“退后!”殷三雨突然出一声爆喝,猛挥手拽回云西,端持着大刀就对准了那具面目狰狞的尸体。
尸体身后的砖墙似乎在缓缓转动,移动之下,尸体终于失去了支撑,一个向前,就栽进了满是利刃的炕坑里。
噗地一下,是尖刀刺破皮肉的声音!
但那血腥至极的残相并没有吸引他们分毫注意力。
只因为翻转的砖石门后面,已缓缓露出了另一间屋子!
屋子中间一张方桌,桌上烛台上擎着一柱儿臂粗的蜡烛上,桌旁坐着四个人。
客房的昏暗与密室的刺眼光线交换中,云西的双眼有瞬间的不适,待她的焦距终于清晰时,身子却猛地一震。
只因她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人。
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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