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扭头看了眼机场大厅的巨大时钟,“这才九点过,严总,你就在这等吗?”
“我就在这等,行了,我这里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小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离开了。
严律清一个人坐在机场大厅,眉头紧锁地看着巨大时钟上缓缓前进的秒针,只希望它能走得再快一些,最好下一秒就走到十点,再下一秒他就能到宁州,赶到容浅身边。
在来机场之前容浅答应他挂了电话就去睡,但他知道他一定做不到。
严律清现在最怕的就是他胡思乱想,不是他的错他却认为自己也有责任。
看着手里当初买腕表时的金额,严律清毫不怀疑,如果要容皓赔偿这价值七位数的腕表,容家很有可能会被这笔债务彻底压垮。
不是严律清在看轻容家或是容皓,而是这笔数目对任何一个普通家庭来说都是无力承担的。
至少在短时间内,容皓连十分之一都还不上。
有些残酷的现实让严律清心底漫开了无边无际的慌乱,因为他不知道容浅到底是怎么想的。
容浅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有责任心也有担当,严律清很害怕容浅执意选择要容皓偿还损失后他会认为自己也有责任,于是和他分手直到还清债务。
这种事,其实很像容浅能干出来的。
可分手这两个字,严律清只是想一想就觉得两眼一黑,甚至对容皓隐秘地生出了阴暗的念头。
他深深困惑不解,为什么两兄弟明明是一个母亲生出来的,却在做人的本质上有着天壤之别?!为什么容浅什么事也没有做错,却要为容皓埋单?!
每一个发自内心的疑问都让严律清愤怒却又无能为力,因为那是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容浅的家人,他实在没法对他们做什么。
度秒如年的飞行落地,严律清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奔出宁州机场,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去容浅住的酒店。
容浅出发去宁州前他就有他所住酒店的所有信息,甚至他落地后住在哪间房,他们之前通话的时候容浅都告诉了他。
所以这一路他没有费多余的功夫就找到了容浅的客房,站在挂着405号房的门前,严律清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屈指敲门。
很快容浅走出来开门。
就像他来时想的,容浅挂了电话后根本没有睡,墨黑的桃花眼像古井一样无波无澜,只在看见他时微微一亮。
严律清没等进门便迫不可待地把他搂进怀里,手掌轻柔地抚摸他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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