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蝉在将亮未亮的路上走了二十分钟,看到沿路唯一一间亮了灯的小型宠物医院。因为这次他走得实在仓促,并且想要走得远一点,带上小猫同行恐怕并不能很好地照顾它,因此宁知蝉只得暂时找个地方把猫寄养起来,到了新城市安顿下来之后再把它接回来。
他在宠物医院寄养了小猫,预留了足够的钱以及联系方式,而后按照计划好的,宁知蝉准备好一切,带着自己的行李,再次离开了一处给过他短暂安定和温暖的地方。
微冷而潮湿的气流从身边吹过,灌进袖口和衣摆,将原本贴在身体上的衣服吹得微微鼓起来。
宁知蝉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走到看得到行车的公路旁,才在路边停住了脚步。
他抬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司机帮他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宁知蝉告诉司机:“去琼海北区的火车站。”
车子在马路上行驶,清晨的风裹挟着微薄的清爽,从车窗的缝隙间吹到宁知蝉的脸上。
宁知蝉看着窗外即将告别的城市,心绪似乎也并没有产生太大的起伏。
平稳地行驶到琼海北区的车站,宁知蝉准备下车,行动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却打断了。
宁知蝉看了眼手机,是乔医生打来的电话。
他迟疑了少时,想着就算离开,似乎也应该同乔医生道个别,于是接起了电话。
宁知蝉有些犹豫着沉默,因为他离开得太过突兀,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电话另一端却传来乔纳衡有些急切的声音:“知蝉,你今天有时间吗?”
宁知蝉顿了顿,没能立刻开口,又听到乔纳衡说:“朵朵昨天淋雨之后有些不舒服,今天可能不能去治疗中心,可我今天有一台手术,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乔纳衡问宁知蝉:“你能来我家帮我看顾一下朵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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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周日应该继续有大概还是过凌晨因为最近过得昼夜颠倒
第72章“他也在吗?”
到了车站,司机先下车帮宁知蝉搬下行李,却被宁知蝉打断了。
“不好意思。”宁知蝉将手机攥在手里,有些犹豫地说,“我先不下车了,改到另一个地方去。”
司机闻言没多说什么,重新把宁知蝉的摆上车子,宁知蝉对司机说了乔纳衡家的地址,车子在马路上调头,回程的路上有些堵车,因为担心耽搁太多时间,宁知蝉便没有回去送行李,只好直接去了乔纳衡的家中。
到达乔纳衡家的时候,乔纳衡还没有走,但已经穿戴整齐,在客厅踱步,似乎急着出门。
宁知蝉站在门口,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路上有点堵车。”
“没事,知蝉,是我麻烦你了。”乔纳衡带着宁知蝉走进屋子,听起来有些抱歉地说,“你也知道朵朵的状况,她对其它环境和陌生的人有很强的抵触情绪,如果你不在,一时之间我还真不知道可以找谁来帮忙。”
他们来到儿童房门口,看了乔朵少时。
宁知蝉大致询问了乔朵的情况,得知乔朵的情况并不算严重,大概只是晨起感到不适,哭闹了许久,现在似乎有些累了。
粉色小床被毛绒玩具包围着,乔朵躺在中间,露出小小的脸,很安静地睡着。
“朵朵没有办法表达自己的感受,感觉不舒服了就只会哭闹,有时我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好在你更细心,照顾朵朵很有经验,朵朵又很喜欢你。说起来,我们父女俩都有些离不开你呢……”乔纳衡笑着转头看向宁知蝉,稍微停顿了半刻,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地又说:“知蝉,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宁知蝉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只是勉强微笑着回答:“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
乔纳衡闻言有些自责,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了,便又交代了宁知蝉一些其它的事情,匆匆从家中离开。
待到乔纳衡离开之后,宁知蝉打开门,把方才为了避免乔纳衡多问、暂时放在外面的行李箱拿进屋子,放在房门口。
又走进儿童房,宁知蝉站在床边,看到乔朵脸上依稀还有哭闹过的泪痕,于是用湿毛巾很轻地擦干净了乔朵的脸。
乔朵睡得很熟,并没有醒来,宁知蝉帮她盖好被子,而后走出房间。
他看着门口的行李少时,垂下了眼,似乎在心里做了许久的挣扎,最终还是动摇着决定,暂时先不走了,等照顾到乔朵的病完全好起来,他跟乔纳衡打过招呼,再从琼海离开。
在乔纳衡家的大部分时间,状况并没有像乔纳衡描述的那样令人束手无策。
乔朵是小孩子,因为身体不舒服,吃过了药,睡着的时候更多,醒来的时候反而少。除了在乔朵醒来时陪伴她,时不时查看一下乔朵的状况、测量一下体温,其实宁知蝉并没有其它的事情可做。
闲下来的时候,宁知蝉没有在乔纳衡家随意走动,只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拘束地面对着线条色彩冷而利落的、无法令人生出太多安全感的空间。
乔纳衡今天早上的时候发现了,其实宁知蝉的脸色不太好。
宁知蝉自己看不到,只是觉得没什么精神,身上也没有力气。
或许真的因为昨晚彻夜未眠,状态不佳,宁知蝉觉得大脑的思维和身体似乎彼此分离开了,明明没有让自己思考任何事情,身体却仍旧维持了昨夜糟糕的状态,手脚冰冷,忍不住地轻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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