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一把拉住他,“你还没跟我跳舞呢!”然后夺了他手里的杯子塞给裴仲桁,拖着他进舞池了。
蛋蛋跳得心不在焉,一个劲儿往外看。
“你看什么呢,要踩着我的脚啦!”摇摇抱怨。
蛋蛋好奇,目光总是往外飘。
“蛋蛋!”摇摇佯做生气。
蛋蛋脸又涨红了,偷眼四下看了看,生怕旁边人听见。“裴心摇,都说了在外头不许叫小名的!”
摇摇笑起来,看他像真生气,才勉为其难地说:“好吧。裴渡、裴二少,麻烦你和女孩子跳舞的时候专心一点,鞋子都被你踩脏啦!”
这样一打岔,蛋蛋把母亲的事情全忘到脑后了。
江岚坐着无聊,客气地婉拒了一个又一个的邀请,确实是没办法跳舞了,只好干坐着。这样又不知道喝了多少鸡尾酒,脑袋就有些发沉了,人也有些困。
摇摇一晚上都很忙碌,蛋蛋应酬完姐姐坐到江岚旁边,看她脸上酡红,“岚岚姐,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岚岚摆摆手,脸上有微醺的浅笑,醉眼朦胧的样子艳意更盛。“不多,没喝多少。难得可以喝酒,大人不会管。”
蛋蛋不能喝,满心的好奇,“哪种好喝?”
岚岚又叫他去端了几杯,一边喝一边跟他说,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的。
南舟同江誉白已经回到了大厅。夜已经深了,有上了年纪的客人开始一一辞别主人。江岚看到江誉白一家也正在同荣家夫妇和姨姨一家道别。男士同男士互握了手,又同女士们轻轻拥抱贴面。江岚的目光一直锁在南舟和江誉白身上。他们同所有人一样,轻轻抱了一下,脸颊轻贴,然后轻吻了一下,多一秒的停留都没有。可江岚心里却充满了“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的哀愁。她再也不想喝酒了,让蛋蛋去叫江绍澄,告诉他她想回家。
南漪正在江绍澄边上,听见蛋蛋的话,同江绍澄一起走过来。江岚看上去恹恹的,是喝多了不大舒服的样子,加上江绍澄说她的脚疼,南漪便满是心疼的责备,“你这孩子,怎么喝这么多?”
江岚嗫嚅,“摇摇要嫁人了,我高兴嘛。”
江绍澄同南漪道:“漪姨,要不我先带岚岚到我房间里去休息一下,回头你们要离开的时候我再带她下来。”南漪点点头,极是放心他。
江绍澄揽着柔若无骨的人,往电梯间去。电梯门一合上,江岚再没有支持的力气,软软地依在他怀里。“哥,脚好疼,头也疼。”
有电梯管理员在,江绍澄忍住要责备她的冲动。只“嗯”了一声。
出了电梯间,江岚的双眼里蕴出了一点泪水,“难受……”
他停下来,蹲下身脱了她的高跟鞋,后脚跟都磨红了。他一手拎鞋,弯腰把她横抱起来。“现在知道哭鼻子了?”
胳膊挂在他颈子上,人往他肩窝里靠。想这条路永远都不要走到头,又怕他会累。
“哥,重不重?”
他终是笑出了声,“那么瘦,怎么会重。”
哥哥是嫌弃她瘦,没有女人味?也不是很瘦啊,该有肉的地方还是很可以的。
“哥,你喜欢丰腴一点的小姐,是不是?”声音在他颈子里,每次说话,都有温热的气扑在颈子里。
他喜欢她这样的。不好说,只能沉默。
“哥。”
“什么?”
“我不要嫁人。”
他已经到了门边,拿钥匙开了了门。轻轻松松的抱着她,她对于他来说,轻若无骨,在心头又重于泰山。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人走进去,用脚关上了门。松了手,鞋落下去,跌在厚重地毯上,没什么声响。顿顿的一击,像又人在心上敲。
她不松手,他也不敢松,怕跌了她。他看了一眼房间,正想把她放到床上,她却出了声,“哥,我想洗个澡。”于是他把她送进了浴室,放在了软椅上,然后弯腰去给她放水、挤牙膏、准备好浴巾浴袍,放在她唾手可得的地方。
“你一个人行不行?”江绍澄看她步伐有些虚飘,有些不放心。她憨憨地笑,“我是大人了呀。”
他只好出去,又不敢离远,在门外守着。时不时要问一声,“洗好了没有?”
他问一句,她应一句。到最后听到里头哐当一声,他急得冲了进去,江岚跪在了地板上,原来被水滑倒了。所幸穿着浴袍,不然又要尴尬。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把人抱起来,也不让她再走路了,抱回床上,又拿了毛巾给她擦头发。洗净铅华的脸,白净无瑕的,只有一双眸子秋水盈盈,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他莫名愠怒,“江岚,你要是再敢喝这么多酒,你就等着!”
酒壮了怂人胆,她咯咯地笑,也是醉眼迷离的,抬手摸他的下颌,脸刮的很光滑。“哥,你晚上喝了十一杯酒,你怎么没醉?”
她竟然在数他?他自己都没留心喝了多少。他酒量很好,好到几乎从来没醉过。而那一天,是母亲又在家发了狂,他安顿完母亲后心里空得难受,忽然好想她。想看她纯稚的笑,想听她软软地叫他哥哥。再怎么可恶的世界,一想到还有一个一心一意的仰慕着他,愿意贴近他、不会嫌弃他,他就觉得生有可恋。但清醒的江绍澄不能深更半夜到江岚的家里去,喝醉了酒无处可去的哥哥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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