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发生那种悲剧的。
却又本能出口,“方凝如去那边上香了,你带我去看看。”
韩景誉见她焦急,“好吧。”
奉县在上京最西边的地方,车程大概要两个时辰,韩景誉的骑兵一人双骑,仅仅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了。
--饶是如此,惨剧也结束了。
钟语芙赶到的时候,十多个奉县府衙的官兵跨着刀在处理案发现场,空气中弥漫着粘稠的铁锈腥味,猩红的血半干涸在土里。
钟语芙脚底发软,一阵惊慌的哭声从后院想起来。
--这声音。
她拎起裙子,抬起腿朝后院跑过去,赵媛可被人捂在怀里呜呜哭,看着年岁和衣着,应该是她阿娘。
她衣着完整,除了裙边有点土,其它到没什么。
看来只是吓的。
钟语芙跑过去问,“媛可,你有没有看见凝如?她是不是没来上香?”
原本窝在她阿娘怀里的赵媛抬起头,却是哭的更凶了,“方姐姐都是为了保护我,都是为了保护我,都是为了保护我,呜呜……”
钟语芙人一个趔趄,软的脚都站不住,整个人一片恍惚,陌生的听着赵媛可重复的词,她花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艰涩开口,“凝,如,人,呢?”
她挂满泪痕的小胖手指向后头紧紧闭上的房间。
钟语芙飞跑过去,手贴上门要推,旁边一个赵家的婆子低声道,“姑娘别推了,里头的姑娘情绪激动,不想叫人进去,门被抵上了,人应该没事,我刚刚好说歹说,松了一点缝,递了干净的衣裙进去。”
钟语芙双膝跪下去,脸紧紧贴上门缝,“凝如,是我,我是钟语芙,我来了。”
只须臾,里头传来一阵轻的像落叶的声音,“你来了呀?”
“你一个人进来。”
钟语芙一推,门竟被推开,她开了一点缝走进去,方凝如缩在墙角,身上的衣着干净完整,面前堆着换下来的,被污物染脏了的衣服,她机械的凿着石块,似是要生火。
也不知砸了多久了,指尖冲红了血。
钟语芙走过去,摁住她的手,“我给你找火折子。”
方凝如:“不要找外头人要火折子,我想自己生火。”
钟语芙默了默,“好,那我跟你一起弄。”
砸出了火,点燃,衣服一点点成灰烬,火苗映在方凝如极深的黑色眼珠子中心,她抱着膝定定看着,安静诡异的没有一句话,一滴泪。
门外踹来储策的声音,“钟大姑娘,方姑娘,外头的人已经被我清理了,山下马车也备好,属下的建议是,我们乘早回去。”
钟语芙看向方凝如征求意见,方凝如没什么表情的起身,用尽最后的力气绷直了推,挺直了腰,直接去开了门。
外头那些女眷果然已经不见了,储策廊下,臂弯搭了一件宽大的墨色长袍。
储策平静无波的看了方凝如一样,即可低下头,“下山路陡峭,方姑娘若是不介意,在下护送姑娘一程。”
方凝如确实没有力气下山,平静道:“有劳你了。”
储策将墨袍给方凝如罩上,遮的严严实实的,打横将她抱起,径直往山下走。
到山下的马车边,储策将方凝如放到马车上,方凝如的头从墨袍里露出一点,就着钟语芙掀开的帘子,她弯腰蹲下去,后头一道嘹亮的男子声音传了过来。
“方姑娘留步。”
方凝如和钟语芙同时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
是赵启绪。
赵启绪大踏步走过来,站在马车边,方凝如腿弯曲着卡在进车壁的地方。
他作揖弯腰行了一个大礼,“各中缘由都听舍妹说了,若不是她慌乱中摔倒,方姑娘返身去救,耽误了藏匿的时间,舍妹怕已经是歹人的刀下魂,方姑娘此恩无以为报,若是方姑娘的婚事因此事受阻,方姑娘不嫌弃小生暂且无功名在身,小生愿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请方姑娘做嫡妻,掌一府中馈,绵延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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