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很不舒服。
他咬了咬唇,还是走出内室,来到守夜的绿萝面前,“你快去看看夫人,她身子不舒服。”
绿萝正在外间守夜,迷迷糊糊间,听见韩以骁冰冷的声音,吓的一激灵,瞬间就清醒了,正要行礼,就听见韩以骁有些焦急的声音,“你快去,别费时间。”
绿萝立刻跑进去,一看到钟语芙捂着肚子,面色苍白,知道她这是来月事了,她翻出月事带,又利索的灌了一个汤婆子,半蹲到床榻下,给钟语芙暖肚子用,“姑娘,你等一会,我现在立刻去熬药。”
钟语芙一个字也不想说,只轻轻点了一下头。
侧殿旁边就有一个小隔间,里面有炉子,侍候茶水用的吗,绿萝利索的翻出药,放进药罐子煮。
韩以骁看着绿萝熟悉的动作眉头皱起来,手背在身后,走过来问,“夫人身子怎么回事?”
绿萝回着话,手上动作不停,“回侯爷,姑娘是来了月事,打小就有的毛病,一来月事肚子就疼,喝药会好一点,以往日子都很准,不知这回怎的提前了五日。”
韩以骁眉头拧成川字,“看过大夫没?有没有药能根治?”
“看过很多大夫,都说没办法,”顿了顿,绿萝撞着胆子出声,“侯爷,其实不光是表小姐一个人会生病,姑娘也是娇养着长大,和表小姐一样,怕疼,怕黑,怕苦。”
韩以骁大概能理解绿萝这种护主心理。
眼里闪过钟语芙那小狼一般的眼睛。
--她这辈子也和娇弱柔美沾不上半分关系。
绿萝目光幽远,回忆嫁人之前的钟语芙,“姑娘在成亲之前,来了月事,肚子疼会趴在夫人怀里哭,雷雨天要老夫人抱着才能睡着,指尖破皮都是要缠着夫人老爷撒娇的……”
因为您不宠她呀。
她只能独自坚强。
韩以骁转身,重新走进内室,拔步床上,钟语芙双颊苍白,光洁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眼帘阖着,眉间恹恹的清冷。
因为病弱,褪去了那一份凌
厉,此时看着,倒多了几分温柔。
他走过去,坐上床沿,手伸进蚕丝被里,放在她小腹,缓缓注入内力。
温热的气体在肚子里游走,钟语芙觉得还挺舒服的。
掀开眼皮,韩以骁头微微低着,烛火在他脸上勾了边,高挺的鼻梁投下一片淡淡阴翳,薄薄的眼皮垂下来,睫毛细腻如柔软的羽毛,微微颤动。
钟语芙觉得,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韩以骁居然对她,也会有一丝柔情。
折起如雪皓臂,微微撑起头,盯着韩以骁,一缕细细的发丝贴着光洁的颈子垂到锦背,微微晃动。
韩以骁抬起眼皮就撞上钟语芙的目光,瞳色很深,烛火的光映在里面,像落了星河,吸着人的视线。
他怔楞住,忘记了呼吸。
“姑娘,药熬好了,快乘热喝。”绿萝打了帘子进来。
钟语芙回神,立刻转了头。
韩以骁不自然的抬手咳了一声,抬手端起绿萝托盘里的碗,“你下去吧,本候亲自来。”
绿萝抬眼看了一眼钟语芙,见钟语芙没吱声,似是默许,退了两步,转身退出了内室。
韩以骁拿了引枕,将钟语芙抱起来,靠在引枕上。
热气氤氲间,韩以骁指节熟练的握着调羹搅动,矜贵优雅。
白色烟雾溅淡,他估摸着温度适宜了,舀一勺递到钟语芙嘴边。
钟语芙珉了珉唇瓣,就着他的手,张嘴喝下去。
喝了药,韩以骁捏着话梅放进钟语芙嘴里,又用帕子给钟语芙擦干净嘴角的药汁,十分周道。
收拾好,韩以骁掀开被子上床,把钟语芙扣在怀里,手继续贴着她的小月腹灌输内里,轻轻揉按。
“舒服一点没有?”
韩以骁磁性的声音响在耳边,钟语芙听着他胸膛有力的心跳。
好半晌,声音戏的跟蚊子是的,“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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