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不照不知道想到哪儿,有几秒没有讲话:“死因是什么?”
丛安河沉默两秒,答:“坠亡,从七楼。”
“……是天台?”
丛安河说:“对,像鸟一样。”
戚不照不语。
“我记得那天的天气还不错,下午五点多,云像被火烧过一样,从天台看更漂亮。”丛安河眼神有些空。
戚不照问:“他是自杀?”
丛安河回过神,轻轻嗯了声。
戚不照想起什么:“我们来的时候,墓前还有一束花。”
“门卫说早上有人扫墓,应该是他姐姐来过。前两年他母亲也重病去世,现在只剩这一位遗属。”
“你在躲她?”
不管几次,丛安河都惊异于戚不照的敏感。
“算是,遇到她会……”他措了下词,尽量委婉:“有一点麻烦。”
“她认为乔秋的死和你有关?”戚不照转过头,随口一问。
他总有种置万事如无物的自如,吃过苦,所以不是年少轻狂。皮囊华美,内核却固若金汤,谈及生死举重若轻,还以为自己在同他讲一件极微不足道的小事。
说着话,两人已经来到车旁。
或许是话题太沉重,丛安河把车门打开,一时并不作答。
车停在树荫底下,但高温还是很快把车内的空气烤化。他摸了把被日照晒烫的皮椅,提醒戚不照小心屁股,才把人抱进去。
尽管直观上看不太出来,戚不照确实比刚见面那会儿增重不少。丛安河抱进抱出不至于艰难,却绝对不算轻松。
戚不照坐进车里,被闷得有几分麻木:“快点到冬天吧。”
丛安河开了车里的空调,看着戚不照恹恹的一张脸觉得好笑,把空调的出风口冲着他调:“你前段时间还没这么怕热。”
戚不照闭上眼睛:“这证明我正在恢复。”
丛安河启动车子,打开导航。他疑惑:“身体机能恢复会让人对温度更敏感吗?”
“我是说腺体,”戚不照笑了声,突然转头去看他:“是我的腺体在恢复。”
发动机嗡鸣。
alpha和oga的腺体敏感且关键,受损后,会影响体感、生理结构、甚至骨骼和外形。
空调温度低,车里的温度缓慢在向下降。戚不照的眼神很专注,投进车窗的暖色光让眼睛呈现近似琥珀的质地,纯粹过了头,总觉得是一种包藏祸心的天真。
丛安河的犬齿有些痒。
他深埋alpha腺体的后颈不合时宜地胀起来,以至于指尖亢奋得轻微发抖,让他无端烦躁。
易感期大概真的要提前了,丛安河想,这有点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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