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绘挂了衣裳,“大人已定下什么时候走了吗?”
顾愈在桌边坐下,自个儿倒了杯茶,“暂时还没确定,不过也就这日的事。”
宋绘安静坐到他边儿上,“那要不要提前收拾行李?”
听这话,顾愈看了看屋内摆设,摇头,“带几件换洗衣裳便是,其余东西去临安再置办。”日光温和,顾愈的声音顺着散着暖意的光伸过来,“这庄子往后还会来,你东西放些在这边也方便。”
宋绘安静看了他片刻,弯眼笑着应好。
钟娘端着冰品进屋,把剉的满满一冒尖的碎冰放宋绘面前。
贴着碗壁放着四五种蜜饯,中间儿的冰压严实些,灌上糖水,各种颜色交叉着,极为好看。
钟娘见宋绘拿勺,多嘱咐了一句“贪凉伤胃”,宋绘点头,安静把目光投向顾愈。
顾愈笑了笑,让钟娘多拿一个勺来,和她一块用。
舀了两勺冰,宋绘想起宋家的事,和顾愈提了两句。
顾愈抬眸看了她一眼,“他们来找你了?”
“那倒没有。”
“既没找上门,那便别去了。”顾愈目光落回冒尖的碎冰上,语调没个起伏,“庞统这事没找他们算账已经是手下留情。”
宋绘不知事情的全貌,并不太明白顾愈话里深意,但琢磨琢磨,宋绘觉着自己好像也能猜着。
她虽没掩饰身份,但也没打着顾愈旗号大张旗鼓做些什么。
她在岁安温泉庄的事、她和顾愈的关系也就那么一些人知道。
庞统分明去找去了宋家,如若不是有个什么事,宋家里的人说了什么,……他们应不会临时改了目标冲她来才是。
第六十五章临安顾家。
知道这些,满腔愤怒心灰意冷倒不至于,不过宋绘觉着没什么必须得回家看望谁的必要了。
她本以为在顾愈摆了分明态度的情况下,没机会再见着宋仁礼,但这无疾而终谈话的第二日,宋仁礼便找上了门,说是有事要告知顾愈。
他似有所倚仗,并未给递话的护卫陈述事由,有些摆谱的说“见了便知”。
拿架子这些事都是顾愈玩剩下的,他根本对宋仁礼要讲的东西不好奇,轻飘飘回了个“没空”,便继续和宋绘下棋。
宋绘了解宋仁礼的性子,知道这棋是下不了了,她放了子儿,“大人晚间还会出去吗?”
“怎么?”也不待宋绘接这话解释,顾愈抿了口茶水,继续道:“应该没什么事要忙。”
宋绘弯了弯眼,“那晚上再将这棋下完吧。”她话音刚落,耿平去而复返。
他拱手,低头道:“大人,宋老爷好像是为袁珠表小姐来的。”
顾愈抬了抬眉,“人在他那儿?”
耿平依着宋仁礼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也是碰巧。宋仁礼前几日被官府叫回去清点产业,遇着了一直被困在绍南的袁珠,宋巧与她相识,宋仁礼便出面和官府那边的人交涉,将人带了出来。现人在宋家的庄子里住着。
顾愈偏头看了一眼耿平,“把人领去前堂坐着吧。”
耿平应下是,退出屋子。
宋绘下榻,替顾愈拿了袍子,顾愈展着双臂由宋绘帮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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